经过疫情洗涤过的长街再次热闹起来,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或站或坐,均在不停地抬头张望,看着面前镇压的官兵,又都不敢大肆喧哗,只得俯首交耳窃窃私语。“哎呀,王爷来了。”人群中突然一片骚动,看着赢城与羡临渊的马车徐徐驰来,人们的目光皆被吸引了过去。赢城率先下了马车,一身墨色长袍,袍裙上点绣文竹,肩披一件黑色貂皮斗篷裹身。光线流转,整个冬日鲜少有如此好天气,温度却依旧寒冷。羡临渊撩起车帘,弯身自车厢内出来,一呼一吸间升腾些许雾霭。赢城抬起手搀住羡临渊,将人迎了下来。寒风骤起,吹乱了羡临渊的衣角。 放粮“哎?这不是羡大夫?”听得有人唤自己,羡临渊驻足向身后观望。“羡大夫,真的是羡大夫。”“是啊是啊,羡大夫真是您。”“羡大夫,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吗?”“羡大夫”人群炸开了锅,羡临渊微笑着向排列着整齐的队伍的人群点点头。赢城看羡临渊对别人热情的样子,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寒冷,冷哼一声,径直向凉棚走去。早就等候多时的张根生与兰以州见赢城过来,急忙俯身跪在地上行礼。赢城手一挥,命人取好了斗与米粮,开仓放粮。整条沧州长街,挤满了人,缓慢却又有秩序地向前蠕动着。已经领取过米粮的人,兜着米粮布袋的手颤动不止,这哪里是粮食,这是救命的药啊。觉察到赢城的情绪不对,羡临渊疾步向赢城追去。寒风突起 ,裹挟了几片冰雪,张根生急忙将赢城请进官衙避寒,自己则立于凉棚,督促分粮事宜。“怎么了?”羡临渊走进赢城,侧坐在赢城身旁。“看不出羡大夫还真是受欢迎啊。”赢城挑起自己一缕发丝,在指尖把玩。羡临渊痴笑一声,“怎地,王爷是吃醋了?”赢城冷哼一声,面露鄙夷,“你当他们是谁,本王至于与这平民一般见识?”羡临渊也不与其争辩,一双眼含着笑意望着赢城的侧脸,眼眸里掩映着桃花,柔化了一汪池水。
赢城无聊之际,抬眼看到书桌上展着一卷宣纸,起身走了过去。赢城骨节分明的手不仅拿得起利剑,更是绘得一手好画。研墨沾笔,行云流水。羡临渊远远的坐着,冬日的阳光带着一丝的慵懒,斜斜映在赢城身上,温暖而又知足。而这份静谧,终归被无忧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打起来了?”听完无忧的汇报,赢城丢下手中笔杆,疾步向府衙外奔去。羡临渊看着赢城匆忙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了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不足吃月亮”“公子,有些身强体壮的领过一次还再次折回,官兵不给便抢夺老弱妇幼的米粮,真真可恨。现在城中百姓已然乱做一团,殴打抢掠与土匪有何区别?那些身体羸弱的被踩踏在脚下,性命堪忧”见赢城走远,米淮将自己在凉棚所见悉数说与羡临渊。“有无伤者?张根生何在?”“地上已有多数人蛰伏在地,张大人正在镇压,收效甚微。”“你去探探情况,万要告知赢城,切勿武力镇压,小心百姓性命。”米淮应声,转身向赢城寻去。待米淮退下,羡临渊缓缓起身,走到书桌边,望着宣纸上未完成的一支风雪红梅,拾起笔墨,续添数笔,想借此稳定心绪。窗外日光渐渐移动,停笔搁就,思绪也清明不少。抬头猛然看见赢城披风未带,急忙搁笔,自衣架上拿过自己的白狐皮裘裹于身上,又拿起赢城的黑色貂皮披风,疾步向府衙外走去,赢城走的急,竟忘记披上,他身上穿的单薄,而今风雪正盛,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穿过公堂,行至街道,寻找几番未果,却是碰上了一袭裘衣的兰以州。 匪徒“呵,没想到啊,王爷竟会带你过来?”兰以州双手环胸,挑着眉角,看向羡临渊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哦?王爷缘何不能带我过来?”羡临渊轻笑。“一个浪荡男宠也敢跟我如此说话,你好大的胆子。”兰以州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羡临渊握住腰间的麒麟玉佩,淡然道,“浪荡?那我岂敢和兰大人相比,兰大人所为才是让敝人大开眼界。明知王爷奉命前来赈灾,公务繁忙,您倒好,日日来萤园纠缠王爷,不知尚书大人知道否,侧妃指导否。”兰以州听了羡临渊的话,登时被噎地梗红了脖子,“不过区区一男宠,你能为王爷做些什么?怕也就只有暖床的功夫了,za种,你敢与我争抢,可想过后果?”羡临渊着急寻找赢城,并不想与兰以州过多纠缠,看着眼前的人似笑非笑的脸,顿觉胸腔一阵反胃。“兰大人,您若没有别的事,就请移步,王爷出去的急,披风未带,若是病了,岂不是便宜我这个za种日日暖体了。”说完,面无表情的绕过兰以州向人群走去。兰以州看着羡临渊的背影,暗啐一口,双瞳里溢满了嫉妒与恨意。暴乱已经被衙役平定,几个人高马大带头惹事的均被赢城手下的侍卫扣押起来。只是其他受伤人数众多,赢城不得已临时支出一支卫兵,搭建了几个帐篷,安置伤者。医馆均已闭户,暂时调度不出,赢城看着哀嚎不断的人堆,额角的青筋跃跃突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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