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户部侍郎,从未听闻有龙阳之好,现今与王爷一同办案,如此急切献身于王爷,很难不令人警惕。”“那又如何?单凭这点,也不能断定什么。”兰以州挑了挑眉。“兰大人,我是开医药铺的,各行各业,总归要有自己的人脉,户部尚书府每隔几日便要请大夫上门诊治,对外声称夫人娘家侄子,想必这患病的才是真正的小兰大人吧。”“你都说想必了,不也没有确凿证据?”“兰大人,你错就错在缘何要送王爷这一根银簪?”兰以州的脸瞬时变得惨白。“兰大人,聪明如斯,”羡临渊挥手斥开米淮,“这铺子怕不是你故意露出的马脚吧。”兰以州垂首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缓缓开口道:“这银簪,是我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条生路。”言罢,抬起头,眼中已全然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如何做解?”羡临渊看向兰以州。“王爷,”兰以州未理会羡临渊的问题,抬眸看向赢城,“倘若我将事情全盘托出,不求王爷留我性命,可否请王爷看在我将功补过的份上,救我父母一命?”赢城手指挑着下巴,眼中饶有趣味地望着兰以州,探着鼻息闷应一声。原是三年前,户部尚书寻得兰以州,见他眉目颇似羡临渊,想将其送与赢城讨其欢心。当年赢城大胜凯旋,风头正盛,谁人不想攀附。而户部侍郎却突发恶疾,户部尚书不愿权柄下移,于是将户部侍郎送到小别院,迫不得已让兰以州顶替。而这一遭,却被太子识破,户部尚书就此臣服太子麾下,成了太子的走狗。“你顶替兰以州,朝中官员无人起疑?”“户部侍郎当年本就刚刚就职,朝中大臣均不熟悉,加之总有太子周到,也就无人起疑。”兰以州答道。“你为何甘愿为户部尚书做事?”“他挟持我父母,以此要挟我三年,而今这一遭,事成,则我与父母生;事败,则刺杀六王。”兰以州缓缓闭上了双眼。“那你又缘何要透露自己身份?”兰以州扯起一抹笑,“我受够了太子钳制,想看看六王爷是否有这本事探的真相,若无,到底是草草莽将,依靠不得。若擒得我,倒也不失是个出路。”羡临渊闻言,心中暗惊,“引诱王爷可也是其中一环?”“并非,王爷威仪万千,我又不差你什么,既然你可得王爷宠爱,我又如何夺不得?”谈及此,兰以州看向羡临渊的眼神又生出几分挑衅来。
“兰以州,你当真以为陷害了王爷,你与你父母能全身而退?你替户部尚书做了如此多事,你凭什么认为他会放你自由,给自己留下一把随时刺向自己的刀?”兰以州一怔,良久,看向赢城,“王爷,我想探您一句话,我手中有户部尚书谋害您的铁证,敢问此证能否换我一家平安。”赢城挑了挑眉,“证据?”“王爷先救我父母,事成,我自当双手奉上。王爷天资聪慧,是成大事者。不知可愿与我做这交易。”“交易?”赢城嘴角斜斜勾起,“本王最讨厌拐弯抹角的威胁。你的尸首加上牢狱里那群人的供词,足以证明一切。”兰以州的眼眸暗了暗,“王爷,您能否看在我伺候您二日的份上,救我父母一命。”羡临渊看着此时的兰以州,心中竟生出一分怜悯来,“兰以州,你父母也许早就不在了。户部尚书不过是以此诓骗你罢了。”“不,不,不可能,你骗人。”兰以州怒目圆睁,几近癫狂。羡临渊悲悯地看着跪在地上发丝凌乱的兰以州,“你有多久未见你父母了?据我所知,户部尚书那位病重的‘娘家侄子’身子渐好,想必这一遭,你便与你父母阴间相聚了吧。”兰以州面目忽然呆滞下来,“什什么”“户部尚书不过是榨取你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倘若没有这一饥荒,你与你父母怕也要走这一遭。”羡临渊冷冷道。他同情兰以州,却也觉得他罪有应得,羡临渊不是圣人,做不到对觊觎自己心上人的人能坦然接受,他也会吃醋,也会心痛,更是会让嫉妒的藤蔓疯狂的爬满自己的内心,他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良久,久到赢城失去了最后的耐性,却听得兰以州癫狂的笑,“原是如此,原是如此,真是可笑,真是可笑。”而后,面色一寒,看向赢城,“王爷,我所居住的客舍,床内有一暗格,里面有户部尚书与我通信的书信,这些足以扳倒户部尚书,如此,也算借您之手为我父母报仇了,哈哈哈”赢城把玩着手中短剑,不待周围人反应,一剑刺入兰以州心口,喃喃道,“本王生平最厌别人威胁利用。”兰以州双手捂住胸口,跪倒在地,鲜血顺着指缝一股一股的溢出,滴落在地,凝成醒目的一片。良久,兰以州的头无力的垂了下去,赢城收回短剑,背身离去之际,却不想兰以州眼眸徒然一变,自长靴处抽出一把匕首向赢城刺去。“赢城,你去死吧!”羡临渊见状,本能的向赢城后背扑去,妄图为赢城挡住那一刀。电石火花之间,赢城反手揽住羡临渊的腰,将人揽至身后,右手短剑挡避,重心不稳,刀刺穿了整个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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