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珺瑶未将羡临渊的话听入耳中,抬手唤了房外侍女,“去,看王爷是否回来,若是回来将王爷请来。”见侍女走远,羡临渊的内心蓦地一紧。几人僵持不多会,赢城便一身紫色镶金朝服踏步而来。兰珺瑶见状急忙起了身,拥上赢城的手臂,“王爷还未换衣,怎地如此着急便过来了。”赢城浑身自进屋起,周身便寒气逼人,此时更是恶冷三分。“你还有脸问本王?”兰珺瑶面色一僵,立即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俯身贴于赢城后背,“这侍女真是,妾身让她唤了王爷,这厮竟直接将王爷请了过来。”话音将落,便挥手唤了两个侍卫前来,“去,打个十大板。”“侧妃,侧妃,不要,奴婢是按您的吩咐做事的。”侍女扑通跪在地上,连声祈求。赢城听着心烦,微阖双眸,揉了揉眉心,道:“给本王拉出去。”兰珺瑶见赢城发话,自是不敢再多争拧,连忙直了身子道:“王爷,此番你断不可再包庇临渊了,前几日,临渊丢了账簿,今日账簿遗失了半数,丢失的还是往年人情礼簿,您说这日后与文武百官的人情礼节都要按照礼簿来归置,这可如何是好。”赢城闻言,眉头蹙起,额心形成一个“川”字形。若是府中账簿倒也无妨,只要最后存支正确,另起一本便是,可这礼簿着实不好办,≈lt;a href=”≈lt;a href=≈ot;/tags_nan/guanchanghtl≈ot; tart=≈ot;_bnk≈ot;≈gt;/tags_nan/guanchanghtl≈lt;/a≈gt;” tart=”_bnk”≈gt;官场上的人情礼节均是根据礼簿来还礼,谁家若是有个喜丧嫁娶,都要依据往日来往选择旗鼓相当的礼品相赠,才不至于失了礼节。“你可有何要辩驳?”赢城望着羡临渊,冷声道。羡临渊垂了双目,“临渊无从辩驳。”兰珺瑶当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临渊,枉费王爷如此信任你,你接连两次犯错,将王爷脸面置于何处,若是让你掌管了这中馈,说出去岂非让旁人笑我们六王府无人。”赢城的双眸愈发寒冷,眯着眼睛扫向羡临渊:“你可还有什么要狡辩的?”羡临渊蓦地抬起头,冷声道:“王爷若是要问临渊如何狡辩,那临渊想问,这账簿,悉数经过我手,来前我也细细过手一遍,为何到了这西园,就硬生生少了呢?”兰珺瑶当即冲到羡临渊面前,道:“自然是你自己粗心,保管不当!”因为怒气,兰珺瑶的双颊染上一层霞红,头上的步摇也晃的厉害。“臣粗心?侧妃,您一言定罪,说是臣保管不当,您为何不说是有人蓄意陷害于臣。”羡临渊挑了挑眉,定定地看着兰珺瑶。“你你犯此大错,还想要牵扯他人,自己犯错便是犯错,狗急下乱扯咬,羡临渊,你不配掌管中馈,此等德行,王府岂有你立足之地。”羡临渊冷笑一声,“侧妃一口一个临渊犯错,一口一个临渊无德,敢问侧妃,你有何证据证明临渊真是粗心丢了的?”“你你自己丢了要什么证据!”兰珺瑶一时语塞。
“你这人,巧言善辩,王爷定是让你这狐媚子糊了心智,来人,将羡临渊给我拉下去,杖责二十,发了人牙子去!”兰珺瑶气的满脸涨红,胸口快速起伏着。话音刚落,白露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浑身突然起了乌黑的脓包。众人皆是一愣,唯羡临渊站在一侧,脸含笑意。 五毒粉“羡临渊,你这毒夫,你做了什么?”兰珺瑶见白露此番模样,顿时被吓的花容失色,跳着脚躲到了赢城身后。赢城脸色徒然一变,一脸嫌弃地瞟了一眼缩在自己身后的兰珺瑶。“临渊能做什么?”羡临渊挑了挑嘴角,“不过但求一真相而已。”话音落,无忧自门外进来,肩上还扛着一侍女。“公子,人带来了。”说话间,无忧倾身将肩膀上的蓝衣女子放了下来。兰珺瑶偏头看了一眼,脸色惨白一片。“敢问侧妃可是认识这个侍女?”羡临渊冷了眸。“不不认识。”兰珺瑶沉了声。“那可就奇怪了,昨日我便在账簿上涂抹了五毒粉,但凡接触账簿的,便是这番表现。”五毒粉乃是鬼医谷炼制的剧毒粉末,五种毒虫放在坛瓮中任其撕咬,等所有毒虫死亡后,取出五虫尸体混入特定药材,研磨成粉。碰触者浑身瘙痒难耐,遍体黑色血泡,一旦血泡破裂,随之而来的便是刻骨的疼痛。这药粉,唯一药可解,便是鬼医谷的五毒花。五毒花,仅长在鬼医谷僻幽之地,毒蛇盘踞,采摘极难,若非鬼医谷人,常人是断然寻不得的。光线折过窗幔,羡临渊陷在阴影中,侧光将他的侧脸勾勒的更加深邃,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侧妃,你说,我东院的人误碰也就罢了,怎么碰巧白露也沾染上来呢?”“刚刚白露也触碰账簿了!”兰珺瑶尖声道。这药粉在进西院时便被我擦拭过了,不然侧妃怎地无事?”羡临渊向前一步,躬身抬起蓝衣侍女的下巴,冷言道:“说,谁派你偷得账簿,若是不说,你便等着浑身溃烂而死吧!”羡临渊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如地狱深处攀爬出的鬼魅,幽深绵长。侍女的神志已经开始模糊,只知道扯着衣襟撕挠着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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