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尘笑了笑道:“原来是师兄啊,不为过,不为过。”说着,端起酒杯,“北尘敬师兄一杯。”洛青云冷笑一声,道:“不敢,青云只不过一介行走江湖的郎中,怎地担得起北尘兄一声师兄呢。”安北尘面上有些忸动,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个抬手,独自闷声喝下了这杯酒。“师兄。”羡临渊一双明眸有些浑浊。“我在。”洛青云放下酒杯,侧身贴近羡临渊仔细听着。“我想出去透透风,有些闷。”“好。”洛青云转头看了林楚一眼,得了林楚回应,便起了身。羡临渊喝的多了,虽然神志还清醒,但是四肢已经被酒水麻痹,脚下虚浮,似踩在浮云一般,踉跄不稳,双眸也模糊不堪,脑袋像灌了千斤重的铁水般,眩晕不止。“师兄”羡临渊感觉说话都有些费劲。“我扶你。”洛青云道。羡临渊垂着头,上下晃动着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直在无力地向下坠落。见二人出了门,座上 的几人也未多说什么,片刻安静之后,又开始对饮豪吹。羡临渊再是如何瘦弱,毕竟也是一个成年男子。洛青云自己本身就喝了不少酒,此刻脚下也有些轻飘,架着羡临渊也着实有些吃力。洛青云吃力地用脚踹开了一间空着的阁厅,将羡临渊放在木椅上,自己也坐了下来。大抵也是吃了酒的缘故,短短几步路,竟把他累的浑身大汗。羡临渊趴在桌子上,感受着木桌上传来的凉意,脑袋也清明了几分。“师兄,没想到,你还有一点比我厉害。”羡临渊半阖了双眸道。“哪里厉害?”洛青云好奇道。“在鬼医谷时,父亲从不允许我们吃酒,没想到,你竟能吃如此之多,可有偷偷练过?”洛青云低声浅笑几声,拢了拢羡临渊额前的碎发,细细打量着羡临渊的面容。当年那个意气风发青涩蓬勃的少年已经不在,而今更多了几分成熟内敛。岁月似乎格外偏爱羡临渊,丝毫没有让及冠了的羡临渊脸上展露一丝沧桑,反而像舒展开了眉目,变得更加清俊。洛青云呼吸一滞,胸腔中顿时涌现出来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来,借着醉意,他含着颤声终是把那个在许多年前他就想问出的话问了出来:“临渊,若是没有赢城,若是当年我随师父出谷,若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你会不会爱上我”羡临渊阖上眸,将脸埋在手肘中,喃喃自语:“师兄你又何必还放不下呢”“放不下么?”洛青云颓然瘫在木椅上。他如何放得下,又怎么放下?师父只教会了他如何悬壶济世,却没有教给他如何忘掉一段感情。沉默良久,洛青云起了身,摇摇晃晃走到羡临渊身边,将手放在羡临渊瘦骨嶙峋的后背上,挣扎道:“临渊,你到底爱他什么他如此作践你,你又为何为何我究竟哪里不如他”
洛青云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羡临渊蹙了蹙眉头,似乎是意识到了洛青云的不对劲,“师兄,你醉了”洛青云一怔,覆在羡临渊后背上的手垂落下来,苦笑一声:“是啊,我醉了,说了什么话,你别让心里去。”羡临渊沉闷地应了一声。“我去找掌故地讨些水来,你先休息一下。”洛青云道。他不过是找个借口让自己清醒一番,这番话,当真是过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羡临渊似乎陷入了梦境中,只觉眼前一阵刺眼。羡临渊抬起手,遮掩住眼帘,费力地撑起眼皮,想努力地看清,门前来人。“师兄?”羡临渊道。来人没有言语,一步一步,步伐沉稳地向羡临渊走来。“你是谁?”安北尘走到羡临渊身边,俯下身定定地看着这个平日里端的谦谦君子男子,此时却一脸醉意朦胧,甚是撩人心弦。难怪这人能让赢城四年不腻。羡临渊因吃了酒的缘故,一双薄唇红的似樱桃,勾得人想一口啃食上去,一尝芳泽。如此醉人的景色着实让人难以自持。羡临渊强撑着脑袋的眩晕,支撑起身体,身形晃动几下,差点跌下木椅。安北尘呼吸一促,急忙将人圈在怀中。羡临渊被这一晃,眼前瞬间天旋地转,不知天地为何物。看着怀中人清俊的容颜,安北尘的喉结上下滑动几下,目光灼烈。“你”羡临渊轻启薄唇想说什么。却被安北尘捏住了下巴,不能言语。下一刻,一个热烈带着浓重酒味的吻就落了下来,不容羡临渊抗拒。羡临渊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而后强撑起身体,想要抗拒,后颈却被安北尘用力压下。这一吻,热烈又粗暴。羡临渊浑身瘫软,用不上力气,身体本能地抗拒,却怎么都推不动安北尘。等待羡临渊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房门蓦地被人踹开。“安北尘!”一声厉吼,羡临渊只觉下巴一松。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桌椅翻倒的嘈杂。羡临渊模糊中似乎看到洛青云挥着拳头的样子,他站起身想要去帮忙,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笔直地冲地上栽去,眼皮像负了千斤,阖了眼,再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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