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赢城拽起羡临渊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颅,强制他与自己对视。“羡临渊,我,和洛青云,只能有一个。”羡临渊只觉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只剩下个躯壳。洛青云纵使对自己有意,却也一直极有分寸的保持二人之间的距离,从未逾举。自己对洛青云更是尽量敬而远之,昔日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师兄,如今却貌合神离。为了赢城,他甚至抛弃了自己的尊严。可赢城为何为何要将他最后一丝自我也撕碎殆尽羡临渊双目空洞,四年前,他义无反顾地离开鬼医谷,抛弃了一切,只为了赢城,四年里,他对赢城唯命是从,四年里,他活的像个傀儡。洛青云一次又一次地帮助自己,他只是想作为一个师兄与自己相处,赢城也不愿意。为什么为什么看着羡临渊失神的模样,赢城最后一丝理智也被疯狂吞噬,他死死扣住羡临渊的肩膀,将人翻转在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和他纠缠不清,为什么!”羡临渊只觉身|下一凉,一股寒意侵遍四肢。“赢城”羡临渊一阵心悸,赢城已经失去了理智,“你醉了先放开我”赢城仿若未听到般,自言自语:“羡临渊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羡临渊吃痛,牙齿咬破了唇瓣,鲜血自唇间流下。身体因着疼痛止不住颤抖。“赢城你还是个人吗”在疼痛与羞耻双向厮磨的间隙,羡临渊痛恨自己此刻还保持着理智,赢城为什么没有一拳将他砸晕。疼痛与撞击使得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我不是人?我不是人你是什么?跟了我四年了,屈了我身子底下的你是什么?你连个狗|都不是。”是啊,他连狗都不如,狗还尚得几日主人的爱抚,他呢?可悲。羡临渊的内心深处,似乎被什么撕碎了,只剩下疼,无尽的疼。泪水顺着脸颊住不住的流下。赢城扣下羡临渊的脖颈,迫使他看着二人的躯|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羡临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剖开,心脏被赢城剜出,用手捏碎,这血腥味大抵就是自己破碎的心脏流出的。赢城的谩骂还在耳边萦绕不止,“羡临渊,你敢瞒着我,你胆子大了,连我你都敢瞒着。先是洛青云,又是林楚,我看你是欠|c,本王满足不了你吗?还是你也想尝尝腥了,你会吗?你只配跪在本王身|下苟延残喘。”羡临渊没有言语,身体的撕裂感他已经麻木,疼的是心。这颗心,为什么还在跳动。九岁那年,遇见赢城那天,自己这条命仿佛就是为了赢城而活,他恨不能将自己这颗心捧了赢城面前。这颗心,满满全是赢城,为了赢城的喜而跃动,为了赢城的悲而跃动,为了赢城,为了赢城,全都是为了赢城。可是赢城呢?他看都不看一眼,只会将他的心拿起,高兴了在手中把玩几下,不高兴了便撕碎了碾压,丢弃在辟谷,任黑暗蚕食。
他这颗心,早就疮痍满目,心脏的每一次跃动,都要血流满地,耗尽他所有的力气。累,好累,累的他喘不过气来。死了吧,死了吧,这颗心就死了吧。死了吧,再也不要为了谁而跃动了。“洛青云知道你在本王身|下的模样吗?他见过吗?他能让你这样吗?不能吧。只有我。”赢城再度扯起羡临渊的头发,二人鼻尖相贴,头发混合着汗液黏贴在二人脸颊上,狼狈又迷人:“只有我,羡临渊,只有我!”阴沉与暴戾裹挟了一切。羡临渊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眼前只剩白茫茫一片,身体像浮在水面上,虚空飘缈。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羡临渊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身体像是被石碾碾压过一样,骨头缝里都是疼痛。羡临渊浑身瘫软无力,连呼吸似乎都变的格外艰难。“公子,您醒了。”无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羡临渊艰难的动了动头,身上似被火灼一样难受。“公子,您发烧了,是要喝水吗?”无忧倒了一杯水,遣了侍女拿来一个汤匙,小心翼翼地喂到羡临渊口中。温热的水自喉管划过,却如吞噬了嶙峋的石子一般。羡临渊没有说话,向里偏了头。无忧见状,匆忙将手中杯盏放置在几案上,将羡临渊的被褥掩了掩,“公子,您有什么事就唤我,我就在门口候着。”羡临渊不语,闭了双眸。无忧拿起杯盏,轻步退了出去。听了关门的声音,羡临渊才缓缓睁开双眸。赢城昨日种种,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自己眼前。羡临渊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绪。他以为自己会恨,会生气,会难过。可这一切情绪都没有,他像是被掏空了心的木偶,没有一丝情绪。他甚至平静地回想了昨日赢城实施在自己身上的暴行。他的心,再也跃不起一丝波澜。赢城就是寒冬里的红梅,是他刻在他骨骼里的白玫瑰,可当严寒过去,骨骼化了灰,花朵终究会枯萎。而今,他终将黑夜还给星河,将秋暮还给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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