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皇帝冷哼一声,“赢城,你找不到的物证,倒是落在了朕的手中。”皇帝伸手自桌案内侧抽出四封文书,甩在了太子脸上。“还敢说你是被陷害,四封文书,封封详细记载了钱粮款项及贪污数目,你还敢狡辩!”皇帝瞪圆了双目。“太子,你着实令朕失望!”太子失神地捡起地上文书,密密麻麻的账目一瞬间叩击了他的大脑,一笔笔,皆是他亲自过的手。皇帝看向太子的双眸,逐渐变得阴冷。看着眼前的一幕,羡临渊内心一紧,难怪赢城在牢内说自己坏了他的好事,难不成,这早就是赢城的计划?自己自作聪明,拿走了赢城需要的物证?羡临渊顿时呼吸一促,如若是真的,那自己岂非像个跳梁小丑,还害的米淮丢了性命羡临渊的胸口突然一阵憋闷,若真如此,赢城竟一点风声都未透露给自己,那么,在他眼中,自己到底是什么。一股苦涩,充斥了羡临渊的胸腔。“皇上。”张根生双手作揖,躬身道:“臣还有一事启奏。”“直言。”皇帝道。事已至此,皇帝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张根生将太子私下与自己结交,贿赂自己行盐引之便的事悉数道了出来。太子闻言,投向张根生的目光逐渐变得狠戾。“皇上,盐引事件非同小可,微臣不敢多做声张,手上握足了证据才敢上报,与微臣对接的正是太子手下的人,梁世明。”皇帝微微蹙眉:“梁世明?好生熟悉。”卜东梧道:“皇上,梁世明便是元日指控王爷走私盐引之人。”皇帝连说几个好,长吸一口气道:“来人,将梁世明带上来!”太子身形晃动两下,还想狡辩二声,却在双眸触及皇帝阴冷的眼神时,噤了声,咬紧了后槽牙。赢城睥睨着太子,满脸的血污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并没有使他看起来更狼狈,反而更添加了一丝阴郁,沾着兰珺瑶鲜血的浑浊衣袍,使他如同魑魅魍魉,压迫的太子喘不过气来。 废黜太子“草民参见皇上。”梁世明双膝着地,怯懦道。“梁世明,你与太子私贩盐引,你可认?”皇帝道。梁世明身形抖动一番,侧了脸看向太子。皇上愠怒道:“你看他做什么!回答朕的问题!”梁世明不敢抬头,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梁世明,皇上问你话,快如实回答!”卜东梧蹙了眉头厉声道。梁世明将身子缩做一团,蓦地带着哭声道:“皇上,盐引是太子殿下指使草民去做的,元日也是太子殿下让草民陷害六王爷的,太子殿下绑了草民妻儿,草民若是不做,太子殿下便要了草民妻儿性命啊!”此话一出,整个御书房鸦雀无声。皇帝深吸一口气,一掌拍在桌案上,道:“赢炎!你还有何话要说!”太子垂了头,额前垂落的发丝掩住了双眸,道:“儿臣若说儿臣是被构陷的,父皇可是相信儿臣?”皇帝半眯了双眸,看向太子:“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要抵赖的?”太子冷笑两声,看向赢城,“赢城,你还有什么后招?”赢城挑了挑眉,“后招?本王可没有什么后招。”“你费尽心思将这些人笼络起来,意欲何为?”“意欲何为?这要问皇兄了,”赢城扬了扬嘴角,“皇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样的道理,我们五岁时习文时,太傅就教导过了。”二人争持的空当,奉命到东宫搜查的侍卫急匆匆来报,已经于假山后寻得药方。“呈上来。”皇帝隐忍道。数张药方,张张均有马钱子。“太子,你真令朕失望!”“失望?”太子似乎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仰头大笑,直笑的屈身捂腹。“父皇,你可真是说了天大的笑话,将儿臣变成这样的,不正是您吗?”太子嘲讽道。皇帝眉心微蹙,磨搓着手掌,“朕,何时教你做这等龌龊之事。”“龌龊?父皇,自小时起,你便对赢城不同。儿臣与三皇弟跟着侍卫习武时,赢城便有骠骑将军亲自指导,儿臣封太子,赢城便封王。他去平个灾荒,就要追封个封地,试问父皇,这赢启江山,你便一同都封给赢城罢了。”“胡闹!”皇帝拍案而起,伸手指向太子,“疯了!你当真是疯了!”“疯?儿臣是疯了,早就被父皇你逼疯了,儿臣若不是母后嫡亲所生,这太子之位,怕早就是赢城的了吧!”“荒谬!”“父皇,您不也是踩着众位皇叔的尸体才踏上这皇位的吗?怎地到了儿臣这里便不行了?”太子微抬下巴,傲视着皇帝。“孽畜!”皇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来人,将这个孽子给朕关进宗人府!”闻言,太子止住了笑声,面色一冷,自宽大的袖口中抽出一把刺刀,起身向皇帝刺去。事发突然,众人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待一众人回过神来时,太子已被赢城用膝盖抵住脖颈,双手紧紧禁锢在身后,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皇帝急促的喘了几口气,道:“太子意欲谋反,私贩盐引,克扣粮款,数罪并罚,其罪当斩。着,废去太子之位,割去黄带子,扣押宗人府,明日行刑,交由卜东梧督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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