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中的女人已经走了,整个东院只剩下了赢城与无忧。羡临渊斜了眸子看了一眼赢城,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道:“落了东西,拿了就走。”赢城没有答话,冷冷地倚靠在门栏上,双手环胸,一双深邃的眸子射出一道利剑般恶寒的眸光,紧紧盯着羡临渊的身影。羡临渊拿了银簪置于袖口中,行至寝室门,却被赢城拦了去路。“做什么?”羡临渊愣了愣,他不知赢城为何要拦着自己的去路。赢城盯着羡临渊的目光愈发寒冷,周身散发出的狠戾如扼住咽喉的鬼手,压的羡临渊喘不过气来。羡临渊不知道哪里又惹了赢城不悦,但他着实没有时间再同他周旋。“你昨日去了哪里?”赢城一开口,一个嗓子沉哑的让人不寒而栗。赢城一拳砸在了墙壁上,而后钳起羡临渊的手,将拿银簪自羡临渊袖口抽出。“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这银簪是要送给林楚的?”说话间,赢城用双手硬生生将这银簪掰扯开,断裂成两半,而后狠狠摔在墙壁上,簪头上的镂空祥云四分五裂。“赢城!”羡临渊急吼一声,“你做事前能不能听人辩解!”赢城敛了怒气,眸中的冷意更甚,双手环胸,挺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羡临渊道:“好,本王听你辩解,上次是本王的错,这次,本王就好好听你辩解。”“沧州时,你便说林楚与你是故人,那本王就好好听听。”“你们是何时相识,感情到了何处,自上次承雍宫宴会,你便对本王不冷不热,怎么?是因为林楚?故人?旧情人?”“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羡临渊怒道。“小时候,他受了伤,偶然被我救助,仅此而已!”“你当本王是傻子吗!你和他昨日去了添香阁,两个大男人晚上去那里做什么?你妈|的又不会玩女人,你去哪里做什么?你去和他睡了是吧!”“没有!”羡临渊双手紧紧扣住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赢城冷笑一声,“你知道突厥的信仰是什么么?你救了他?他恨不得以身相许。”“赢城,”羡临渊长吁一口气,“我再说最后一次,无论是师兄还是林大哥,我们之间,清清白白。”视线触及赢城那讽刺的目光时,一番话不经过大脑便吐露出来。“赢城,你凭什么管我?旁人只道我是你男宠,你便认了真?当初我们说好的,我们,享受当下。”“你可以睡别人,我不能睡别人?赢城,凭什么?”话一出口,便覆水难收。这番话,羡临渊憋了内心许久,今日,总算得以说出口。
羡临渊嗓子像被人扼制住,呼吸困难,天旋地转,双眸一片模糊,他终于将这番话说出来了。一颗被赢城伤的无形的心,被自己小心翼翼的拼凑起来,现下,又被自己狠狠投掷在地,摔得粉碎。这番话,他曾有多少次想对赢城说出,却都被自己狠狠咽下,因为他知道,这番话一旦出口,便再无挽回的余地。他与赢城,就到这里了吧。想到从此要与赢城再无瓜葛,羡临渊的心就疼的揪心。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凭什么?”赢城咬牙,“你说本王凭什么!”赢城向前一步,羡临渊的身体本能地向后撤去。他将羡临渊逼至墙角,像一头失去理智的困兽。赢城伸手想伸向羡临渊,抬起的手僵停在半空中,一张脸扭曲的不成样子,似是在极力克制内心的冲动,狠狠转了身,向一旁的桌案走去。一抬手,将桌案掀起,砸向对面的物架。“砰”的一声,物架被桌案砸翻在地,瓷器花盆摔了一地。赢城突然折身拖着重重的步子走回羡临渊面前,抬手钳起羡临渊的下巴,半眯着双眸,“羡临渊,你再给本王说一遍!”羡临渊内心一紧,苍白的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此时的赢城,恨不能一口便将自己啃食个尸骨不存。这番话,一说出,他便悔了,又怎么有勇气再道一遍? 爱情,应是两生相欢“你问本王凭什么!林楚那营生常年与女人打交道,你染上花柳病了怎么办!”赢城吼道。“早知道你这么耐不住寂寞,本王就该断了你双腿,把你囚了这东院,日日笙歌,让你再无心思想别人!”“住口!”羡临渊伸手将赢城从自己面前推开,双目赤红,“林楚不干净,你就干净?”“你跟本王一样吗?你跟本王睡了那么久,你行事的能力早就没了吧?你就只能张|腿等着本王|上!”“赢城!”羡临渊再也受不了赢城的羞辱,“你说话有个限度!”“限度?你当你是谁?你敢来要求本王?”赢城真的被激怒了,失了理智。“羡临渊,你也配?”赢城的脸阴沉的像深渊里的恶鬼。“本王这辈子对谁这样过?这段时间,本王好声好气同你说话,忍耐你,你还敢跟本王摆脸色?”“花柳巷的男妓都比你来的会哄人高兴。平日里,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本王早就上腻了,受不了,就给本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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