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陆溪禾激动地看向羡临渊。“每次我被爷爷骂了,都要偷跑来这里,喊几嗓子以后,心情就顺畅多啦!”陆溪禾边说边将扯起羡临渊的衣袖,趁其不备,一把将人拖进了湖水中。羡临渊双腿刚一入水,便被冷地一个激灵。“这水竟是如此寒凉?”羡临渊惊讶道。陆溪禾没有回应羡临渊的话,躬身自湖中捧起一捧水,便向 羡临渊泼去。“羡大哥,你那眉头都快拧成一团麻花啦,高兴点,既然逃离了你想逃离的地方,那便重拾了心态,往后的日子,都由你自己做主。”羡临渊似乎被陆溪禾的话感染了,是啊,陆溪禾说的没错,自己为什么出来,不就是为了忘记过去。从此以后,他只是羡临渊,不再为了谁而活。两人在湖水中互相泼水,肆意玩笑,甩掉了满脑的忧愁。不知过了多久,玩的累了,便一起跑回了岸边。羡临渊捡拾了几根柴火,在这山谷中寻了两块火石,在陆溪禾惊奇的目光中,引燃了柴火。“羡大哥,你是如何让这石头着火的?”羡临渊将火石递到陆溪禾的手中,“这叫打火石,在岩洞中,很是常见。”陆溪禾小心地将两块石头捧到自己面前,仔细打量着,不禁感叹,自己对这石头见怪不怪,甚至曾厌烦这石头挡了自己路,没成想竟还有这般作用。“羡大哥,你为何懂得这么多?”陆溪禾满脸崇拜地看向羡临渊。羡临渊笑了笑,道:“你要是能够去了学堂,一定也能学如此多的知识来。”陆溪禾神色暗了暗,自古没有女子进学堂的说法,何况她又处在这穷乡僻壤。“羡大哥,如果有朝一日,女子也能进学堂学习,同男子一样考取功名,男女身份平等该多好呀!”羡临渊看着陆溪禾眼眸中奕奕的闪光,不忍打破她的向往。“会的,有朝一日,一定会的。”羡临渊淡淡道。如果真的有一天,人人平等,不再受男女之别,等级之差来将人分门别类,是不是要比现在好得多。到了那时,是不是他一直渴望的“执一人,共白首”也可以顺理成章?羡临渊看着面前的湖水不禁陷入了沉思。他这样的渴望,大抵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实现了。陆溪禾看着羡临渊出了神,乖巧地用双手圈住双膝,将头垫在膝盖上,偏头看向羡临渊。“羡大哥,你说你曾有过心爱的人,你能跟我说一说,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吗?”羡临渊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陆溪禾爱是什么样子的,他不想用自己卑微的爱误导了陆溪禾的爱情观。
爱情应当是两个人的双向奔赴,应当是两个人的惺惺相惜,应当是两个人双眸只看得到对方。爱,应当是克制与绝对忠诚。他没有资格去告诉陆溪禾什么是爱,因为他从未得到过爱情。赢城在这场感情里,永远是那个贪得无厌的感情强盗,你只能臣服在他的脚下,但凡妄图从他身上奢求一点爱来,都会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深渊。羡临渊有些庆幸,他在二十五岁的年纪,看清了赢城,并且成功地脱身而去。他有些感激知念的存在,若不是知念,也许他现在还在自欺欺人的留在赢城身边,继续麻木的欺骗自己。他最初找到赢城时,渴望着赢城能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阅尽繁花的赢城怎么能做到呢?赢城的每一句甜言蜜语都像束缚住他的枷锁,一次又一次将他牢牢铐住。面对赢城,他一次又一次的让步,甚至为了赢城一时兴起施舍给他的温存感激涕零。整整五年,他明明早已将赢城看的透彻,眼睁睁地看着赢城的荒唐,他怎地不会心痛。心痛又如何?他应该拿着什么名义去要求赢城对他一心一意?他也是会心痛的,但他只能将自己伪装起来,显示着他的大度。可是真正的爱情,需要大度吗?爱情应该是自私的。他不敢去见知念,因为他怕内心残存的嫉妒侵蚀他最后一丝理智,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他管不住赢城的心,但是他可以及时的收回自己的心,在最后一刻悬崖勒马。 告白“羡大哥?”陆溪禾看着羡临渊发呆,按捺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唤回了羡临渊的思绪。“爱情应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可是我没有守住它。”羡临渊牵强的笑了笑。“羡大哥,你别笑了,你笑的难看死了。”陆溪禾佯装嫌弃道,边说边站起身拍了拍pi股上的泥土。天气本就热,加上炭火的烘烤,两个人的衣服很快就干了。“羡大哥,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人总要往前走。”羡临渊仰头看了一眼陆溪禾,穿透山谷的夕阳折射到湖面上空,晃得羡临渊眼前一阵眩晕。是的,人总要往前走,过去的事,便是过去了,人不能将自己困在回忆的原地挣扎不前,否则永远逃不出自己画的牢笼。没想到,他竟是被一个大字不识的小姑娘上了一课。陆溪禾在下山的时候被一段枯枝拦了脚踝,摔倒在羡临渊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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