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里,他无尽的指责自己怎么没有发现羡临渊的异常。羡临渊的喉结动了动,张了张嘴,他想跟洛青云说自己这段时日的遭遇,可是话到嘴边,他却是张不开口。孟童将粥端了上来,看了看羡临渊,一瞬间,红了眼眶。看孟童欲言又止的模样,羡临渊抬了抬手,摸了摸孟童的脑袋,“想说什么?”孟童猛地抽吸了一声鼻涕,道:“公子,王王爷被禁足了。您,听了这个消息会不会好受一些?”羡临渊在听到有关赢城的字眼时,心脏依旧会漫不经意的抽疼了一下。“缘何?”“他烧了三皇子的外宅,又去了皇宫大闹了一场,将轻歌打成重伤,怕是这一生都只能在床上度过了,皇上盛怒”孟童偷偷抬了抬眼角,怯声问:“公子,这样您心情是否好一些?”羡临渊轻笑一声,拍了拍孟童的脑袋,示意他出去。心情是否好点?谈何心情好与不好。这些事情,还真是赢城能做出来的,你看,混蛋终究是混蛋,永远改不了。之后的几天,羡临渊再也没有听到有关赢城的消息,不知道是因为禁足,还是洛青云刻意向他规避了这些消息。倒是赢盛,下了朝会便向他这来。他从来不喜欢赢盛,这个人比赢城还要虚伪。接连被羡临渊拒绝几次后,便也不再来了。羡临渊让洛青云调查的事,一直没有着落,他怀疑和赢盛有关,却怎么都找不到突破口。孟天倒是趁着夜色来了两次,不过次次都是浑身的伤。今夜格外的黑,月亮被云朵遮藏起来,虚蒙中透着些冷色的光晕,窗户“嘎吱”一声,窜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暗红色的血,流了一地。 隐疾不讳医同为男子怕什么“公子。”“孟天?”羡临渊翻身下床,下了脚踏着手引燃烛火时,脚下一滑,差点折摔在地上。接着昏黄的光,羡临渊止不住倒抽一口气。血红一片。发丝上的血渍已经干涸,粘婻鳳连成块。“怎地受了这么重的伤?”羡临渊匆忙从柜子中取出伤药来。为孟天处理过几次伤口后,羡临渊估摸出了孟天的身份。
对于暗卫来说,受伤再是正常不过。暗卫大多见不得光,像无忧这样被赢城随身带在身边的都是少数,所以暗卫受了伤,大多是自己处理。若是重伤,死在了哪里,甚至连副棺木都得不到,能得就地掩埋,不被抛尸荒野都算得上是好的归宿了。“你已经回了江城这些时日,还不愿见孟童吗?”羡临渊边说边将匕首过了白酒,刀尖没入皮肉之中,刮下孟天后脊背上一块漆黑糟烂的肉泥。“公子,有朝一日,我若是突然消失了,孟童便烦请您多多照料了。”羡临渊的手一顿,“上次给你的药膏用完了?”孟天点点头,颤抖着手自怀中掏出一瓶青色瓷瓶,低头看了一眼后,匆忙又塞进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圆瓷瓶,置于羡临渊手心处。羡临渊冷冷地看着孟天,没有收回手:“青色那瓶给我。”孟天面露尴尬,久久没有动作。羡临渊的手就这么在他的面前僵着,摊开的手像是催命符一般,让他止不住恐慌。明明是一个久病缠身不堪一击的弱骨病人,甚至连他一拳都抵不住,可是在羡临渊的面前,他竟是连一点反驳的勇气都没有。羡临渊的手动了动,冷眸没有丝毫退让的意味,孟童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将那药膏拿了出来,放在羡临渊手上。羡临渊打量一下, 揭开瓶口,只是靠近鼻子嗅了一下,便是知道这是何物。看着羡临渊紧紧蹙起的眉头,孟天不自觉的握紧了衣领。“松开。”羡临渊将手中染了血的匕首扔在桌案上,“当啷”一声,甚是刺耳。浸了血的衣襟被羡临渊扯开,腰腹上全是青紫的咬痕,有些甚至是咬穿了皮肉,结了红褐色的痂。“他便是如此待你?”羡临渊骤然提高了声量。孟天像是被窥看了内心深处的秘密,羞耻的敛起衣襟,连耳尖都灼的通红。“孟天,你到底与赢盛是什么关系?”“公子,人人都有一些不想要人知道的事,你便不要再追问了。”孟天扯起一抹苦笑。羡临渊轻叹一口气,将手中的药还给了孟天。这药是给女子初次侍夜用的,孟天怀揣着这药,不用多思,便知道是用在何处。“褪下裤子,我看看。”羡临渊冷声道。孟天的脸瞬时红的比脸颊上干涸的血渍还要艳上三分,一时羞耻与惊讶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公公子”孟天攥着瓷瓶的手一时不知该放向何处。“隐疾不讳医,这样的道理你不懂吗?再说你我都是男子,怕什么?”孟天猛地站起身,低垂着透露不敢直视羡临渊的双眸,猛地站起身,向羡临渊鞠了躬,道一声:“多谢公子。”便一跃出了窗台。羡临渊看着手中的白瓷瓶,恍然发觉,竟是忘了给孟天拿一罐新药来。秋风顺着打开的窗台灌进寝室中,冲淡了寝室内浓重的血腥味,却怎么都冲不走羡临渊心中的一腔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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