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仲春堂地处偏僻,还是消息闭塞还未传到京外来。在仲春堂的这些时日里,几乎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赢城那日的闲言碎语。羡临渊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了下来。打破羡临渊短暂的宁静,是齐鸿的一纸书信。齐峰病了,这次不是诓骗羡临渊的手段,真真实实的病了。因为身处王府,赢城又被皇帝禁足,没有大夫愿意冒险为齐峰诊治。羡临渊看了信,几乎是没有迟疑的让孟童备了马车,委托了陆溪禾给洛青云留下口信,二人带了草药便匆忙向王府赶去。突发的心病,看着齐峰缓过来的脸色,羡临渊的心还在隐隐后怕,自己若是再耽搁些许时日,迎接他的大抵便是齐峰的尸骨了。“公子,我好害怕。”齐鸿抱着羡临渊,闷声流泪。偌大的王府,除了爷爷与赢城,只有羡临渊能给他安全感。羡临渊拍了拍齐鸿的头,轻声哄道:“不怕,有我在,不会出事的。”温润的话语比任何安神药都来的有效刚刚还趴在羡临渊身上痛苦的小少年,此刻已经沉沉入了梦乡。羡临渊在王府呆到露重才出门去寻孟童。一出王府,就见马车翻仰,马儿也不知跑去了哪里。窄巷里传来阵阵怒吼,中间夹杂着几声痛苦的哀嚎。羡临渊一怔,匆忙向窄巷中奔去,一群黑压压的人群中,匍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羡临渊侧身挤进去,将孟童死死抱了起来。“哟,这不是羡大夫?”一个男子笑了笑,眼角的一道长疤有些骇人。“长的是真俊俏,怨不得把当今王爷迷得神魂颠倒。”“真想尝尝这王爷吃过的美人的味道啊。”“哟,你不怕王爷要你狗命。”一人骤然提高了声量。“切,王爷这会儿扣在宫中,哪里顾得上他呀。”一声声愈来愈肮脏难听的话充斥在小巷中,羡临渊抱着孟童想要离开这里,可是无论他如何躲避,最终都被人推挤回来。孟童的意识已经渐渐溃散,无力的在羡临渊怀中蜷缩着。就在羡临渊后退的一瞬间,旁光瞥见一个什么东西飞快的向他的脸砸了过来,身体本能的将孟童护在怀中,一声闷响,羡临渊的脸颊猛地吃痛,紧接着,口鼻中一股血腥味弥漫上来,鲜血顺着嘴角缓缓低落。
羡临渊稳住了身形。就在那一瞬间,不知是谁拽住了他的衣衫,“嗞啦”一声,肩膀被一股力气绷紧,而后骤然一松,后背发凉,衣衫被人扯烂了去。身后毫无遮掩的后背,就这样裸露在风中,让他遍体生凉。“哟,还真是白!”刀疤脸“啧”了一声,嗤笑道。“也不知道这男人的滋味什么样,这六王爷还真是会享受。”“今天哥儿几个也尝尝鲜。”几乎是在一瞬间,羡临渊只觉得无数的手攀附在了他的身上,撕扯的他的衣衫,羡临渊强忍着内心的恶心,赤红着双眸,将孟童紧紧护在怀中,马车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他却如何也绕不出去。面前都是虚晃的人影,突然腿下一凉,他的双腿被人钳住,向两边分去,这样羞耻的动作,让羡临渊浑身颤抖不已,心中的抗拒达到顶峰,他抄起拳头,重重挥向面前的人影。“砰”的一声,不知砸到了哪里,拳头没有想象中的疼,似乎是锤在了肚子上。羡临渊的手腕突然就被人握住,继而他被拥进一个宽厚的怀抱中,这怀抱是如此的令他心安。 本王的人纵使看不到来人的面容,羡临渊也猜的到,这人一定是赢城。这个怀抱,他拥有了五年,就算赢城化成了灰,他都会记得。赢城将羡临渊护在自己身后,转身的空档飞起一脚,将站在羡临渊身后的人踹飞在地上,那人身体承受不住惯性,最终撞在墙壁上,嘴中吐出几口鲜血,便不省人事了。就在那一瞬间,羡临渊整个身体再度被温暖包围,赢城将他包裹在自己的风披之下,羡临渊听到拳头击打在肉体上发出的沉闷的撞|击声,但是他却没有感觉疼痛,这些拳头全部都落在了赢城的身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赢城那有些嘶哑的嗓音在他身旁响起,声音极轻,却安抚了他那颗惶惶不安的心,他说:“本王在,无事。”羡临渊的心,在这一刻瞬间平静下来。赢城护着羡临渊,将人挤进窄巷的缝隙里,他转过身,背对着羡临渊,张开手臂拦在羡临渊的前面。咬牙道了一声:“敢碰本王的人,找死。”刀疤见赢城孤身一人前来,眉角突突跳了几下,原本跟随着他叫嚣的几个人,见了赢城,顿时没了气焰。殴打王爷,不,现在应是太子。重则,怕是要拖累全家。“呸,怕什么!”刀疤脸嚷嚷道,“王爷太子又如何,他只身一人,咱们兄弟几个还打不过他一个?若是让他跑了,咱们才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刀疤脸的表情忽而阴沉起来,手放在脖子上,虚空一划,“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谁人知道是我们兄弟所为!”失了分寸的几人,听了刀疤脸的话,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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