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本宫为何对你如此感兴趣?”“你说什么?”“不然你以为鬼医谷如此严苛的管理下,缘何会有人敢顶头犯案?”羡临渊冷着双眸看着赢盛,攥紧了双手。原来,五年前差点将鬼医谷拖入万劫不复地步的人,是赢盛。“你说,就凭这一点,本宫有没有与你谈判的资格?”羡临渊忽而就笑了,“就算是你有这个能力,现下的鬼医谷也不是五年前的鬼医谷了,你以为鬼医谷经历过一次背叛后,还不懂得防范未然?”“所以,”赢盛倾身凑到羡临渊面前,勾起羡临渊的下巴道:“本宫要与你合作,只要扳倒赢城,本宫便与你鬼医谷签订条约,赢启所有医馆药铺全部委托于鬼医谷,你看如何?”羡临渊挑了挑眉,“倒是十分诱人的条件。”“你是聪明人。”赢盛松开羡临渊的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羡临渊的双眸。赢盛开出的条件确实十分诱人,但是鬼医谷干的不全是生意,更是人情。羡临渊虽然想与赢城断绝关系,可若是让他戕害赢城,他断然是做不出来。赢城虽然暴戾无情,但不可否认的,赢城守住了一方百姓平安,他不该死。“我若是不同意呢?你又当何如?”“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赢盛嗤笑一声,向后两步,挥了挥手,一个黑影自羡临渊身后窜出来,一方锦帕突然覆在羡临渊的口鼻处。一股刺鼻的味道在鼻腔中弥漫开来,还未来得及挣扎,羡临渊的身体便失去了知觉。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羡临渊看到的是赢盛那张恶寒的脸。也不知过了多久,羡临渊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摆脱不掉,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将他掩埋。忽而一阵天旋地转,他感觉头皮一紧,窒息感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头发与头皮的剥离感,巨大的疼痛让羡临渊溃散的意识逐渐清晰。眼前还是模糊一片,虚晃的人影,跳动地房间面前的人是谁?赢盛呢?林楚呢?林楚为什么要背叛自己?不——林楚一定是被要挟的。头发似乎被人用手拽住了,羡临渊努力的想要睁开双眼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拽着自己的头发,可是眼前却阵阵发花,什么都看不清楚,朦朦胧胧,似在雾中。
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这是赢盛的声音。羡临渊浑身一僵,是赢盛将自己拐骗到了这里!他要离开!他必须离开!羡临渊铆足了劲想要甩开拽着他头发的人,可是浑身上下却像被从自己的身体上剥离一样,无力的瘫软在这椅子上。耳边的嘈杂声不断,似乎是起了什么冲突,是赢城?羡临渊内心忽然一阵惶恐。他的头忽然被人砸摔在了什么坚硬的物件上,疼的他眼前阵阵发黑,额角上似乎有什么粘稠的液体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流进了他的嘴角。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羡临渊口腔中弥漫开来,羡临渊止不住干呕几声,换来的却是额头上更为激烈的撞击。眼前一阵乌黑,羡临渊觉得自己的生命在随着时间流逝,而他却只能无力的感受自己的死亡。“羡临渊,羡临渊,你醒醒。”耳边传来一声清晰又缥缈的声音。是谁在叫他的名字?羡临渊努力的扬起头,侧着耳朵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让他心安。他感觉自己的胳膊似乎是被人架了起来,身体贴上一个炽热的胸膛,熟悉的声音自头顶传了下来,羡临渊努力的睁大了眼睛,他想要看清来人究竟是谁,可是无论他怎么去睁,眼前始终是一片黑暗。“赢城是你吗?”羡临渊平复着呼吸,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不等听到回应,羡临渊身上忽然失去了支撑,折摔在地上。那个熟悉的胸膛,一瞬间离开了他的身体。羡临渊着急了,他费力的叫了赢城两声,后背却传来一阵刺痛,痛得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他听到了赢城的嘶吼,听到了拳头打在皮肉上沉闷的声响。羡临渊怕了,他看不到赢城,入目全是黑暗。身后的刺痛越来越强烈,羡临渊几乎是调动了全身的力量,抬手向自己身后砸去,只听得一声哀嚎,身后的刺痛感顿时减轻了许多。因为疼痛的刺激,羡临渊的意识逐渐恢复,双眸中渐渐透进来一丝白色的光线,他着急的咬紧了后槽牙,接着一点光亮,他努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眼前终于渐渐清晰开来,他现在依旧身处那间茅草小屋,羡临渊回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是一个身着黄衣服农民装扮的人,此人的头颅似乎是撞在了什么锐利、坚固的物品上,不多时,地上便滩了一汪红色的血痕。屋外的嘈杂声唤回了羡临渊的思绪,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与无力站起身来,慢慢挪到了房门前,平地上除了赢盛以外,还站着几个穿着黑色锦衣的壮年,每人手中持着利剑。赢城藏蓝色的衣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墨黑色,发丝凌乱的匍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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