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带她来她目前身处的西欧小国卢森堡,听一场音乐会,漫游峡谷。在圣诞夜,将折下的槲寄生高举在游纾俞头顶,讨一个明目张胆的吻。游纾俞生日那天,她们一起迎接可能会迟到的初雪。围炉夜话时,冉寻想认真添一句:我们会有以后,也会有未来。虽然在华国不会成真,但在这里,在无数个游纾俞会在她身边的秒针摆动的瞬息里,她们也算度过了永远。冉寻素来被身边人评价为性子飘忽,在那时,却唯独想被女人紧紧管束着。我也是。漫长的回忆被游纾俞敛得很轻的嗓音打破。她搂着冉寻,组织语言,很快答复:如果相亲时,面前是你的话,我不保证会做出多出格的事。不限于投其所好,死缠烂打,甚至当晚跟到家里。冉寻喜欢什么人,她就学着变成怎样的人。能有今天出格吗?冉寻被女人的话勾起兴致,吻一下她下颔角。原来白天认真讲课的游老师,晚上是会存心用小道具欺负人的呀。游纾俞不做声了。此时才觉出羞耻。刚才那些事,她从未想到会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不过还好,纾纾只欺负过我一个,也只喜欢我一个。冉寻从善如流,给快要钻进她怀里瞧不见脸的女人台阶下,荣幸之至。游纾俞默了一下,吐息柔软,撒在她颈侧。那你呢?轻声问。她好想知道,于她而言的那几年空白时间,她所不知道的,冉寻的所有境况。问我这几年的感情史吗。冉寻思考,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危险。可能会让你难过了,我谈过一个,算是当时学校里的前辈学姐。是她主动来追我的,当时想,试一下,也没有什么。游纾俞安静听着,看她话音停了,耐心询问:然后呢?之后,我们联系了大概有三个月,对方最后提了结束。冉寻忘性有点大,翻找记忆很困难。她说,我对她没有感情,只是在配合她的一举一动。说到这里,她看一眼游纾俞,发觉对方专注而认真,就像在听课,不忍心落下只字片语。我还挺委屈的。对方的邀请我一次不缺,在朋友面前也很自然,怎么能说我不投入呢?冉寻继续讲故事。游纾俞颔首,声音清澈:我相信你。
冉寻再次被女人忠实簇拥者的姿态可爱到了,轻拨一下她薄软耳垂,笑得眉眼弯起,你不会不开心吗?坏着心眼补充:我和她亲过。游纾俞抿一下唇,虽然早有预料,但情绪依旧不可抑制地低垂下去。我不介意。她答。她喜欢的是冉寻本人,而不是那类守身如玉的刻板思维。我还和她冉寻说到这里,用指腹点住自己的唇。嘴角扬起,存心语焉不详。游纾俞掀开被子,留给她背影,平静地穿拖鞋,我去洗澡了。冉寻看见女人紧紧揪着家居服衣角,语气刻意压平。又想笑,又怜惜,忙起身从后面抱住即将步出房间的游纾俞,撒娇找补,才没有。我洁身自好,就只愿意被纾纾一个人睡。对方脚步霎时停住。无言垂头,从冉寻的角度,能看见女人翩跹浮动的长睫,脖颈到耳根早已染红。冉寻。游纾俞唤她。转过身,羞到不肯与她对视,你先穿上衣服好吗?她本就没有多生气,更别提后背倏然贴过来睡衣还没来得及穿,又软又烫的人,说着让她脸热的话。存心不许她今晚休息了吗?这不是刚好。冉寻向来没什么羞耻感,顺势笑着征询。一起洗?最后还是没能一起。她被游纾俞赶回了床上,获得不动手就穿上女人保守款替换睡衣的殊荣,乖乖等着排队。还好第二天是周六,显得她们今晚的欢愉不算过分。吃好早餐,一早,冉寻开游纾俞的车,和她一同前去镇上。这是她们早前就约好的行程。李淑平的生日赶巧,恰好在冉寻去宁漳的前一天。她与游纾俞决定先抽出一日时间,提前回故居收拾房间,再在生日当天接老人过去。路上,冉寻分神问女人,奶奶现在是住在姑姑家吗?就是我之前在你办公室看见的那位。游纾俞轻嗯一声。怕她顾虑,补充:姑姑性格很好,你可以和我一起上去。而且,那天我也把我们的事和她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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