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坚持说完这句话。
话音刚落,梦里的狂风暴雨变得更加猛烈,武三郎真如纠缠不休的小鬼一样,在他耳后疯狂的鸣叫,让他觉得脑袋如被插入银针,尖锐的痛感传遍四肢百骸。
武大郎猛地从睡梦之中惊起,才发现此时天色尚早,然而他的后背却出了一身冷汗,睡了一夜之后,不仅没有解乏,而且觉得浑身酸痛无比。
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卖炊饼的时候,思索着要不要去庙里求佛,可是现在妻子去世,弟弟流放,他一个人待在家中,孤苦无依,纠缠他的小鬼生前又是他用心照料的儿子,真去了寺庙,请来个大师捉鬼,他岂不是以后再也不能见到武三郎了?
武大郎便只当没事发生,白天里依旧卖炊饼,晚上却常常梦见武三郎,被对方纠缠说话,日久天长,他的精神逐渐萎靡起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武大郎将家中财产变卖之后,决定去寻弟弟,因为武松被流放的缘故,兄弟二人并不同路,武大郎一个孤身汉,行走方便一些,就走在了前面,到了孟州道,十字坡。
正是中午时分,天气炎热。
武大郎看到一个酒店,门口站着一个妇人,笑盈盈的向他望来,眼神快速的打量他一番之后,热情的招手问道:“客人是打尖还是住店?进来歇歇脚吧!”
“要两个馒头,一壶茶水。”武大郎出门在外一向节俭,抱着自己的包袱进了酒店,几个店小二瞧他身形矮小,便凑在一起叽里咕噜的对他指指点点,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也不过来接客。
倒是另一个汉子出来,瞧着武大郎身形甚矮,便如看见了什么小玩意儿一样,多看了两眼,却并没有像几个小二一样无理,而是端了馒头茶水,放到武大郎面前的桌子上,说道:“客人慢用。”
武大郎见这个汉子约摸三十五六岁,与那妇人似是一对,连忙起身接过馒头,说道:“多谢老板还亲自给我端过来。”
“不妨事。”
那汉子名叫张青,态度倒是客气,上完菜之后便拉着妻子孙二娘往厨房里走去,到了此处才肆无忌惮的嘲笑道:“他这一身肉还不如别人半身,我看着竟凑不出一块好肉。”
“这有何妨?砍碎了当做肉馅,揉成包子做了,谁又吃得出来?反正都是肉味。”孙二娘说道。
两人明面上在十字坡开酒店,实际上做的却是人肉生意,将客人迷晕之后,杀了砍了,大块的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便切成馅子揉进包子里,武大郎如此矮小,他们夫妻二人便已经决定将这个矮子做成包子馅儿。
大堂里。
武大郎还不知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命运,还想着这家老板老板娘都看着面善,一个两个笑嘻嘻的,却是那店小二看着难缠,不过他只是吃顿饭,吃完便走,也没得必要想别人的脸色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知茶水里添了料,等吃完馒头,将一壶茶水尽数喝完之后,只觉得困倦至极,站也站不起来,竟伏在桌子上睡了。
武三郎不甘心魂飞魄散,一直跟在武大郎的背后,现在是青天白日,他却能感觉到这家酒店阴风阵阵,时不时能听到冤魂哭嚎,若是他能出声,早就提醒武大郎绕着这家店走,然而他现在只是一个小鬼,眼睁睁看着武大郎进入酒店,吃了喝了睡了,这下要不了一时半刻,恐怕就要真的来与他为伴了。
幸而武大郎昏睡之后,张青和孙二娘都认为十拿九稳,将武大郎拖进厨房之后,两人并不着急动手,而是又商讨了两句其他事情,因为张青在村子里有些纠纷,孙二娘便带着其他几个小二离开了酒店,预备去讨个说法,留下张青一个人在厨房里处理武大郎。
“醒醒,醒醒!”
武三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入梦。
武大郎在梦中与武三郎相见,心中喜不自胜,还没来得及说话,武三郎便抢先说道:“你怎可在十字坡吃饭?这是处做杀人买卖的地方,那老板名叫张青,老板娘叫做孙二娘,两个人专杀不知情的旅客,用蒙汗药迷晕了,抓进厨房里砍掉,充当水牛肉卖。”
“这岂不是糟了?我已经吃了他们二人端来的馒头茶水。”武大郎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出来寻找兄弟,却会碰上黑店,现在吃了迷药,身边又无一人,只有一个现不出形状的鬼儿子,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难道他今日就要殒命在十字坡?
武三郎也是无奈,他的魂魄一直跟着武大郎,本来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机缘,能够让自己重新投胎转世,没想到他还没找到重新做人的机会,武大郎却要先来陪他当一个鬼了。
无奈之下,武三郎只得对武大郎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救你。”
“什么办法?快说快说。”武大郎现在危在旦夕,生怕浪费一会儿时间,他就和武三郎阴间相见了。
武三郎向他解释道:“我虽然是小鬼,没有通天通地的能力,但俗话也说小鬼难缠,我现在要是想救你,倒也有一个办法,就是我的魂魄与你合二为一,从此以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不是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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