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经历一场噩梦。
那仿佛没有尽头。
梦里,我被绑在手术台上,触角被折断,锋利的手术刀划开我的复眼,将我的大脑和口器取出;他们分离了我的翅膀,用锯子锯下了我的前肢。我的四对足被折断,腹部被割开,里面未发育成熟的卵被取出
我挣扎吼叫,却浑身上下没有力气,于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我的身体分割成无数小块。
四周变得寂静又黑暗,我分不清方向,转眼间,周围又亮了起来,我被一个人压在身下,不,那不能称之为人类,他有着一双人类的眼睛,但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理智,他的下半张脸从中间完全裂开,里面是一层又一层闪着寒光的牙齿。
我尖叫着,想逃跑。却被他拉出后腿拖回身下,他用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分开我的后腿,将自己的性器扎入了我的身体。
剧烈的疼痛从下体传来,身体好像被分割成两半,我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想从他身下逃离,但他用副足固定住我的腹部,继续在我身上耕耘着。
我意识到继续挣扎会让他尖锐的副足扎穿我的肚子,于是我不再抵抗,任由那名雄虫动作。
交配的初期是残暴且痛苦的,但是在开头的疼痛过后,我身体开始分泌信息素,我的下体流出更多汁液,性器的进入更加顺畅。
这来源于雌虫交配和繁殖的本能,身体会自动接纳侵犯自己身体的雄虫。
曾经这是异虫们最为骄傲的能力和种族强大的资本,但现在,这种本能却成为人类控制我们这个种族的工具。
我渐渐品出一点欢愉来,于是我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身体也开始迎合他的节奏。
以前的我喜欢这种被情欲逼的失去理智的雄虫压在身下的感觉,但现在的我却极度厌恶这样。
我讨厌他,因为他的情欲不是因我的信息素而起,这种交配不是为了伟大的繁衍。
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是被强迫着这与这些雄虫交配,到了最后,自己也沉沦进去……
过了有一段时间,大概是人类的催情剂药效过去了,我身上的这只雄虫的眼神恢复了清明。
他眼里的疯狂褪去,接着松开掐住我脖子的手,但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悲哀。
他在悲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交配过后的雄虫往往会被人类制成标本,装在培养罐里。
我侧头,这才看清自己处在一个银白色的房间内,在我和他正对的那堵墙是透明的,那里站着几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类,他们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和我身上的怪物交配。
突然,他猛地抽插几下,我感受到他将精液射入了我的身体,他喘息着,拔出了自己的性器。
肚子装满了他的精液,我感受着有生命正在我体内孕育。
他坐了起来,将我抱起放在他的膝盖上,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背,然后低下头,凑近我的耳畔对我说:“救救我,求你了。”
他的声音充满压抑和痛苦,让我想起了自己呆在培养罐里时,同伴们的悲鸣。
很明显,他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于是向我寻求解脱。
“好。”我听见自己说。
我的双手膨胀了起来,撑裂衣服,变成了镰刀状的前足,他的头被我割下掉在地上,红色的血喷涌而出,我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于是贪婪的吮吸着他的血,咀嚼着他的肉。
他的头似乎还没死透,口器一张一合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他说:“谢谢你。”
我没有转头,兀自啃食着他的身体
我站在房间的一角,看着啃食雄虫身体的自己,看着只剩下头颅的雄虫,看着玻璃窗另一边脸上带着兴奋和好奇的人类。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我又回到了手术台上,锋利的手术刀切割着我的身体,我的胸膛被切开,露出里面的脏器,血流了一地,人类只是叹息着说“不是虫母。”然后保留了我的头颅,将它放进装满绿色液体的培养罐里。
我只剩下一颗头颅,却还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白天,实验室亮着灯,我透过绿色的液体看着来来往往的穿着白大褂的人类,他们有时在手术台前分割着另一名虫族,有时对着各种仪器记录着什么,有时又聚在一起,对着桌上的纸或者手术台上被切成几块的虫族大声而激烈的争吵。
到了夜晚,人类都离开了,实验室的灯被关上,比起白天,四周安静了许多。
但虫族发达的听力让我可以听见那些微小到极致的声音,比如,我旁边培养罐中泡着跟我一样的只剩下头颅的虫族,有完整变成人类模样的:有上半张脸还保持着人类的额头和眼睛,它们的下半张脸从鼻子中间裂开,露出由前颏后颏,唇叶唇须组成的嚼吸式口器;也有完全呈现虫族特征的——这一部分往往需要更大的培养罐。
它们跟我的这具身体一样,都没有死透,虫族强大的生命力此时却成为了我们痛苦的源泉,那些液体压抑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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