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许骋就忍不住咳嗽了,虽然已经把手机拿开了,但是何烯年还是能听到许骋闷声咳嗽了许久,嗓子好像都咳得有点劈。等终于平复了呼吸之后,许骋对何烯年说,“不好意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去医院了吗?”“还没,白天排不出时间,晚上急诊人又多,就自己在家吃药了。”咳嗽完之后,许骋的声音又沙哑了不少,声音好像被砂纸磨过,听得人也跟着难受。何烯年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这哪行啊,还是抽个时间去医院看一下吧,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许骋走进了办公室,拉开椅子坐下,“再说吧,过两天应该有空了。”何烯年默默叹了口气,想再劝两句,又觉得自己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痛,许骋工作这么忙,可能是真的忙得连看病都抽不出时间吧。他突然想到了厨房还在煲着的凉茶,于是问,“骋哥,你有咽喉疼痛吗?”许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问,但也如实作答,“有。”“那有流鼻涕吗?有时不时头晕吗?”何烯年紧接着又问。“额,好像也有。”许骋不知道何烯年为什么突然之间追问他的症状,但也没有深究,只是犹豫着如实回答。和何烯年自己心里的猜测差不多,于是他继续说:“那估计是热伤风了,最近太热了,我们狮馆也有几个师弟热伤风了。”“我们今天刚好煲了凉茶,清热解毒,对热伤风也有功效的,我捎点给你?”许骋低低地笑了一声,“好啊。”何烯年本来想的是自己带过去给他,正打算问许骋现在在哪儿的时候,许骋就继续说:“你给小刘让她回画廊的时候一起带过来就好了。”何烯年有点失落,但是也只是很爽快地答应了。挂了电话之后,何烯年就去厨房盛起了一碗凉茶在一边温着,打算等会儿给刘佳欣一起带过去。这一天刘佳欣的拍摄任务不重,刚吃过午饭就准备走了,何烯年塞了个保温袋给她,交代她给许骋。刘佳欣一脸懵,但是还是应下了。回到画廊,刘佳欣敲响了许骋办公室的门,把手里的保温袋交给他,“许总,这是何总给您的。”许骋点点头道谢,让她把东西放下。刘佳欣一退出办公室,许骋就打开了保温袋,里面装了一个保温壶。拧开了保温壶的盖子,一股药味扑面而来,闻着就苦得不行。许骋皱了皱眉,觉得把这一瓶黑乎乎的汤药喝下肚子对他来说是一个考验。但是五分钟前他刚答应了何烯年趁热喝药。
许骋把凉茶倒出来,试了试温度,药苦味钻进了鼻子里,闻着都苦得不行。许骋本着长苦不如短苦的态度,深吸一口气,把整碗凉茶一口闷了,闷完之后喝了一大杯水才把嘴里的苦味冲散了一点。他拍了张空的保温壶照片发给何烯年,说:趁热喝完了。何烯年回复得很快,他回了个大拇指,然后又回了一句:过两天空下来了还是要去一下医院。许骋答应了。嘴里一直在泛着苦味,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此时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儿没这么痛了,喉咙深处好像有点回甘润着嗓子。他咋摸着嘴里发涩的苦味,想了想还是给何烯年发,“太苦了。”何烯年一看到许骋发了这条信息过来就笑开了,拿着手机笑得手都抖了。短短的三个字加一个句号,他脑补了一个被廿四味苦到失语的许骋。太可爱了,和之前斯文禁欲的样子形成强烈反差,让许骋变得鲜活起来。等笑完了,他才打字:我觉得还好,可能是从小喝多了,袋子里有盐津陈皮的,你可以试一下,去去苦味。许骋看到信息才又去翻保温袋,发现袋子底下真的有一小袋陈皮,他打开尝了一口。甜甜的,咸咸的,嘴里的苦味确实被压下去不少。本来还想和何烯年聊会儿天,孙铭突然就敲了门走进来,提醒他今天约的客人到了。他尚未整理妥当的表情被孙铭看见了最后一点余韵,孙铭觉得许总今天心情很好。许骋匆忙留言说自己要工作了,就收起手机,带着孙铭离开了办公室。何烯年看到他的信息也很识相地不再打扰他,终于开始安心训练。这天以后,他们好像是找到了光明正大聊天的理由,每天都能在微信上面聊上几句。何烯年关心他的感冒,许骋则问他每天训练内容。许骋很会聊天,不会让话题冷下来,也带着恰如其分的幽默和轻松,一来二去,何烯年的拘谨和不自在也趋近于无了。何烯年不知道,这些有来有往的聊天是许骋在排满了的工作里面挤压出来的,他每天都是最后离开画廊的,早走的那天要么去了应酬,要么去了易氏汇报工作,中间还抽了一天去医院,哪怕在挂水的时候也不忘回复微信。就这么忙了一个多星期,他终于挤出空来,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他非常、非常想见何烯年一面。吃饭是许骋提出的邀请,他们提前在微信上约好了时间,何烯年已经订好了饭店。那天许骋去了丰年狮馆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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