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骋猜到他会拒绝,也早有对策,“不麻烦,我已经说了,他接下来都会抽空去狮馆给你们看看的。”说完像是怕何烯年又想出别的什么推辞,就说还有事要忙匆匆把电话挂了。他转头神色复杂看着双眼冒着八卦精光的李瑜,说:“明天我们就有上门的家庭中医了。”李瑜一听,眼里八卦的精光瞬间换成了算计的精光,“不会吧,还有这种好事儿?这甲方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吧。”李瑜还在叭叭说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个待遇,八卦是哪里的中医,何烯年握着发烫的手机不说话了。这天底下当然没有这么好的甲方。这么多天了,何烯年还是想不明白许骋为什么会喜欢他,许骋看起来不缺乏优秀的追求者。何烯年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被看上的,他知道自己性格别扭懦弱,唯独这副皮囊尚且过得去,但是许骋自己已经长得够好了。他以为这些天过去,许骋会慢慢把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喜欢消化了,就像人一不小心走错了道,反应过来就能立刻修正。甚至可能再过一段时间,自己的混乱也能被修正,他对许骋的心动还有难以抑制的越界就能慢慢被时间掩埋,和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但是今天许骋关心则乱的一步又把何烯年所有的自以为打了个稀巴烂。被人放在心上是能察觉到的,对于很少被人珍而重之的人而言更容易察觉到,何烯年属于这种人,也正因如此,他知道现在自己正在一点点的陷进去。他需要认清自己的处境,他不能再给许骋虚假的希望。 救场吗?第二天那位中医真的来了,但是却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不是他们以往去看那些老当益壮、精神矍铄的老人家,这是一个穿着t恤长裤的年轻人,手上只拎了一个包,不像是来看病的,倒像是来观光的游客。年轻人朝他们小小,说自己姓苏,是许骋的朋友,受托来给他们号个脉。李瑜凑到何烯年身边说悄悄话,“许总的交友质量都这么高的吗,都挺年轻有为的?”何烯年本来心情就有点郁闷,现在更是烦透这人了,于是抬手把他的脑袋挪开,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丝毫不介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苏医生看着斯斯文文的,手劲比李瑜都要大。一整个早上,但凡来了狮馆的都被按了一通,连周末过来早训的陈皓朗也照顾到了,发出了乍一听人畜难分的凄惨嚎叫。
苏医生在一声还比一声高的惨叫声中缓缓说道:“各位平时还是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要以为没有伤到筋骨就没事,皮肉伤多了也容易影响气血,更别提你们各个筋骨都或多或少伤过,现在不注意,年纪大了是要吃苦头的。”将来的苦头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得上,现在的苦头他们一个个的是吃得够够的了。而苏医生临走前还风度翩翩地说,明天见,他也知道这群人一时半会儿不是很想理他,于是也没劳动别人送,自己就离开了。一离开了狮馆,苏杞就打了个电话朝许骋汇报今日的工作。电话一通,许骋也没寒暄,就劈头盖脸问怎么样。苏杞笑笑,明知故问道:“都不怎么样。”顿了顿,“你问哪位?”许骋在另一边叹了口气,悠悠道:“诊金不要了吗?”苏杞笑够了才正经道:“确实都不怎么样,就是仗着年轻使劲作,这一行和运动员一样,都是吃的青春饭,老了就一堆伤病了,有的都不用等老了就这疼那儿疼。”“而且你那位,我估摸着估计以前肩胛位置就受过伤,最近估计又摔了一次,摔得还挺恨的。”“他还是狮头位置,常常举着五六斤重的狮头训练,再不好好调理以后刮风下雨有得受了。”许骋听得心都缩成一团了,苏杞没事人似的继续补刀,“对了,他膝关节损伤也挺严重的,听说之前为了比赛还打过封闭。”“这些年轻人,总觉得年轻就是资本,但是身体又不是什么泼天的富贵,就这点家底,耗着耗着就没了,可怕的是耗光了家底还活着啊,有得受的。”许骋听着他感慨,难受得坐不住,默默叹了口气,“你嘴就不能积点德。”苏杞不甚在意地说:“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才知道我缺嘴德?实话都难听,将就听着吧,就这样,挂了。”许骋叫住了他,“哎,等会儿,你有给人家医嘱吗?”“我当然给了,但不是所有病人都听得进医嘱的好吗,许总。”许骋忍无可忍,“你看诊的时候真的没有病人想撕烂你的嘴吗?”“有啊,但是他们都打不过我。对了,记得给我付钱。。。”苏杞话都没说完就被许骋挂了,他也不恼,美滋滋把自己的银行卡账号发了过去并脾气很好地说自己明天会继续过去的。许骋调出了和何烯年的聊天界面,打打删删最终只是发了干巴巴的一行字:苏医生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还算是有点能耐的,要听医嘱。何烯年手抖得抬不起来,等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才看到许骋的信息,估摸着时间估计是苏医生走了没多久他就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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