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想,做个面怎么着也不会翻车翻得太离谱吧,但是我做好之后给我室友分了一小碗。”许骋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措辞,何烯年很专注地看他,好奇许骋当时到底做了什么东西出来,能让这么多年后的他依然觉得难以启齿。许骋迎着何烯年好奇的目光,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太多了,但是话已经抛出去了,不说留给何烯年的想象空间更多,于是他有点艰难地继续措辞:“他尝了一口,甚至没能咽下去。”他说得过于含蓄,以至于何烯年听了之后反映了一会儿,才把许骋的这句话翻译出来。这是,尝了一口就,吐了???何烯年忍笑忍得有点辛苦,他别过头,一手握拳抵住嘴角,肩膀抖得离谱。这是有多难吃啊,连意思都意思不出来。其实许骋也很郁闷,他自己也吃了,虽说确实是不好吃的,但也不至于尝了一口就吐出来了吧。当时他还和室友理论,室友甚至质疑他是不是中国人,因为在室友的印象里,中国人个个是厨神。许骋当时跟室友理论了半天,竭力把所有原因归咎到自己,只是他许骋本人做饭难吃,其他中国人不这样,而且他也确确实实是中国人。许骋自己说出来也觉得好笑,他看何烯年笑得这么开心,本来就挺不错的心情更好了。他到了杯茶放到何烯年面前说:“悠着点,别笑岔气了。”何烯年这才缓缓停下,他深呼吸一口,觉得自己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哎,这到底是有多难吃啊?”“下次我下厨给你试试,到时候你留点儿面子给我,最起码 水土不服服务员把餐上齐之后,何烯年发现许骋点了碗豆汁儿。这玩意他只在电视和网络上看过,对于它的味道略有耳闻,刚刚有看到菜单上有,但是怕自己喝不习惯浪费了,纠结了一会还是没有点。这时候看到许骋面前放着的豆汁儿,他有点好奇多看了几眼。许骋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把一碗比黑豆浆颜色要淡一点的豆汁儿端到他面前说:“尝尝?”何烯年扫了眼眼前的一碗豆汁儿,其实许骋递过来的时候已经闻到它的味道了,有点酸,像是放坏了的豆浆。他看着眼前这碗东西,挣扎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抗住作祟的好奇心,“我找服务员那个碗分一点尝尝。”许骋不甚在意,把勺子递给他,说:“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喝,好喝的话给你喝,喝不惯就算了。”
何烯年想了下,觉得两个大男人的,也不用这么将就,在狮馆他和其他人也常常把水瓶弄混了喝。但是他刻意忽略了一点,狮馆的大老爷们都是钢铁直,而这桌上的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能和这个形容词沾边,而且许骋甚至还给他表白过。豆汁儿质地有点粘稠,勺子翻搅的时候能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何烯年此刻已经有点不太想喝了,犹豫着要不就把这碗东西给回许骋。许骋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解释道:“这就是闻着难喝,喝下去其实还好,而且养胃的。”何烯年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舀起一勺豆汁儿,屏住呼吸喝了一口。豆汁儿一接触他的舌头,他就尝到了一股馊味儿,没开玩笑,他估计放变质了的豆浆就是这种味道的。何烯年含着这一口豆汁儿,吐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脸色憋成了苦瓜,最终还是咽了下去。“这是坏掉了吗?”何烯年整张脸都皱着,问道。这次轮到许骋憋笑了,他给何烯年递了张纸巾说:“没坏的,我带所有外地的朋友喝这个,他们第一句都会这么问。”何烯年咬了口糖饼把味道压下去,“这味也太冲了,好。。。”他措了下词,还是选择了一个相对温和的形容,“好奇怪。”许骋笑着说:“我当时和你给我的凉茶的时候就是这个感觉。”“不是吧,我的凉茶没这么奇怪吧,顶多就是苦,可不像这豆汁儿,又酸又额,一言难尽地。”何烯年为自己的凉茶正名。许骋摇摇头,“太苦了,喝到后面苦得发酸。”何烯年失笑,感慨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呐。”许骋指了指他面前那碗豆汁儿,说:“要不要再尝一口,他们都说第一口不太适应,第二口就还好。”没人这么说过,这是许骋诓何烯年的,单纯是因为他刚才喝第一口的时候表情太逗了,许骋想再看看。何烯年面露难色,盯着眼前的豆汁儿如临大敌,犹豫了好久,许骋几乎以为他要拒绝了,刚想说喝不习惯就算了,何烯年就又喝了一口。这一口没有刚才的拖泥带水,何烯年舀起一勺就往嘴里闷,咕咚一下就咽下去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许骋猝不及防。何烯年喝了一大口水把刚刚的味道压下去,苦着脸说:“还是你喝吧,我真的喝不习惯。”甚至有点想yue。许骋抬手把豆汁儿端到自己身前,直接用何烯年用过的勺子舀了一口,喝了之后说:“还好吧,就是这个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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