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霎时被填满,许骋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按着门把的手用力得骨节都在泛白。何烯年就在他耳边说:“无论你说什么,我这次都不会再离开了。” 再冲!何烯年仅仅是抱了一下就松开了手,趁着许骋的愣神劲儿还没过去,他顺势走进了屋内,然后勾勾脚尖把门给关了。何烯年看着他说:“我们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先跑了?”许骋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许骋,我不跟你绕,你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那你住在这里算什么?”何烯年往前走了一步,仰头看着许骋说。许骋眼神闪烁,脸上闪过一丝局促,被何烯年很好地捕捉到了,他试探着问:“你搬过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有想过,在楼下的某一条街能碰上我?”许骋一言不发,撇过了视线不再看何烯年,“你不是有话要说,那就长话短说,我想休息了。”何烯年这才发现,许骋只是穿了件浴袍,腰间系了一个摇摇欲坠的活结,头发还是湿的,在往下滴水。何烯年轻咳一声,说:“你要不要先擦干头发,不然等会感冒了。”许骋钻过身去走进了客厅,边走边说:“不劳费心了。”何烯年这段时间听多了冷言冷语,加上刚刚自己想通了,已经不会那么容易被许骋的话伤到了,他很自觉地换了鞋,然后跟着走了进去。这是间公寓,面积不大,只是一居室,进了玄关就能看到最里面的床铺,床上的被子有点凌乱,沙发上也搭着衣服,茶几上放着一罐已经开了的啤酒,看样子已经被喝过了。许骋粗略收拾了一下沙发,给他腾出空地儿坐下,弯下腰的时候,浴袍的下摆被稍稍扯了上去,何烯年不经意扫过了他的小腿,还没来得及生出什么绮念,就又看到了一条和许骋小臂那一处的疤痕差不多的另一条疤。不过小腿上的疤并没有那么触目惊心,至少没那么长。何烯年的心脏紧紧皱缩成了一团,他慢慢走到许骋身后,然后蹲下身。许骋察觉到后面有人,于是也转过身去,一转过去,就被眼前的何烯年吓了一跳,他蹲着,脑袋的位置正对着自己小腹下方,许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忘记了身后就是沙发,退无可退,直接一pi股坐在了沙发上。哪怕许骋弄出了这动静,何烯年似乎并没有察觉许骋的慌乱和尴尬,只是蹲着,眼睛盯着他的小腿。许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知道他在看什么了。
何烯年沙哑着开口问他,“这也是当时伤到的吗?”“嗯。”许骋犹豫了一会还是承认了。怪不得许骋说自己当时动不了,只能躺着,原来是因为这里的伤口。何烯年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他抬起手,慢慢地靠近许骋的小腿,然后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不敢碰这一道伤疤,怕很多年过去了许骋还是会疼,于是手指悬在上方,一点点地划过疤痕的表面。何烯年就窝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空隙里面,靠得太近了,哪怕他的手没有触碰到许骋,许骋都能感觉到他灼热的、颤抖着的呼吸打在自己的皮肤上。他的指尖虽然没有碰到自己,但是许骋有一种错觉,何烯年的手落在他的腿上,一寸寸地抚摸。这当然是错觉,但是许骋的战栗感却是真的。何烯年蹲在他身前,脸上的神色除了心疼,许骋还看出来了点别的。他好像一个虔诚的信徒,跪在自己的信仰面前,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所求。许骋最后还是没忍住拉了他一把,清了清嗓子说:“站起来吧,别蹲着了,等会儿膝盖又疼了我不会送你回去的。”何烯年就势坐在他身边,视线却不停地往许骋身上瞟,许骋一开始还没留意,只是后来何烯年愈发肆无忌惮,身子直接侧了过去,面对着他,然后还越坐越近,最后许骋忍无可忍,往旁边挪了一点,直接坐到了沙发边上,有点无奈地说:“你到底还要干什么?”何烯年抬眼看他,用一种委屈又心疼的语气说:“我想知道当时你还伤到哪里了。”说完还看了一眼许骋敞开着的衣襟,直勾勾地盯着,似乎要把那件薄薄的浴袍盯出洞来,好窥视许骋衣服下的身躯。许骋实在是忍受不了他近乎火热的视线了,他抬手拢了拢自己的浴袍,没好气地说:“没有了,真没有了,就这俩,你把我盯出花儿来也看不出别的伤了。”何烯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判断着许骋有没有撒谎。看了一阵,何烯年姑且信了他的说辞,终于转过身去,端端正正地坐好了。经过这么一闹腾,他们之间本来挺沉重的气氛被打散了不少,何烯年终于能仔细打量许骋现在住的地方了。说实话,许骋过得也太潦草了,行李箱就打开着放在床尾地地板上,旁边有个衣架挂着好几套西装,西装还套着防尘袋。这几套西装是这不大的房子里面最规整的东西了。桌上零落着一些车钥匙之类的小物件,何烯年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一板药,铝箔纸已经破了两个孔了,应该是已经吃过了,他探身过去拿了在手里打量,问道:“你不会吃了药还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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