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虞姬听了柏阳的话,身子微微一顿,害怕得往旁边躲,柏阳这个人比表面看上去心狠手辣得多,而且他之前又是和苏晚一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柏阳性质。可能是内疚,同情,不想死后下地狱,所以想在世时给自己添点积德,这些对宋虞姬来说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终究他和苏晚是一伙人。苏晚的命令就是柏阳的命令,现在柏阳来质问她,按道理她可以拒绝,可是她想到苏晚的话:不管怎么弄殷卿云,都不能伤柏阳。这句话紧紧地萦绕在宋虞姬脑海。她对殷卿云是内疚,也不是真想要殷卿云死,但如果殷卿云在今天真的死了,那跟她也没有关系。现在是柏阳戳破了她心事,心里的那些肮脏不堪的心思,被柏阳一窥见着清清楚楚,这让宋虞姬没了安全感。她强忍心中的恐惧,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柏总,您在胡说什么?”柏阳不满地啧了声:“把你那点小心思收收,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因为你是殷卿云的朋友而放你一马。”宋虞姬拳头捏紧,嘴上还挂着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柏阳又说:“还有给我替苏晚带一句,如果她再执迷不悟,别怪我不留情面。”宋虞姬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前段时间她有听沈晨提起过,苏晚好像跟柏阳闹掰了,当时以为沈晨骗她,现在看来沈晨并没有骗她。原来苏晚和柏阳真的闹掰了。也好,苏晚少了一个靠山。柏阳把毛巾放桌上,看宋虞姬还蹲在殷卿云身边,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行了,你先出去吧。”柏阳怕她在这里多待一秒,就会对殷卿云有什么不利的事。宋虞姬赔笑一声,就起身落荒而逃。不知道睡过去了多久,殷卿云发现自己身子暖烘烘的,额头似乎有一双手,那手很暖,也令她感到安心。原本嘶哑的嗓子,现在也变得滋润起来,身体也不那么难受了,好像变得很舒服。殷卿云费力地睁开眼,除了眼睛还是有些酸涩,其余的地方好像好多了。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看到了柏阳,他给她喂水,拿热毛巾给她擦一些外边的部位,还拿来厚厚的毛毯给她盖上,那双手放在她额上,试图想探测她退烧了没。殷卿云心里有说不出味的感受。柏阳在照顾她。那个脾气嚣张跋扈,行为肆无忌惮,傲慢自大,拿鼻孔看人,听令于苏晚的纨绔恋爱脑的公子哥?殷卿云打从心里不相信,甚至想试图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借此来抹黑柏阳。可事实摆在眼前,就是那个她一直瞧不上,怨恨他,想弄死他的柏阳。柏阳大老远跑来找自己,把她从那种地方带出来,现在还细心地照顾她,换作以前这些种种摆在她眼前,她只觉得荒谬,是柏阳在演戏,在博得她的信任,现在她却不得不信。柏阳变了。
跟之前那个人好像不是一个人。殷卿云失神地盯着忙碌的背影,看着他为自己忙上忙下的,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心里缺失的那一处,在现在被填得满满的。柏阳正在盛粥,后背有一道炽热的视线,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这让柏阳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那道视线带着一种探究与诡异,还有种像寒冷的冬天,潜伏在黑夜的毒蛇,随时趁机上前咬死他。这种比喻虽然不太对,但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来自殷卿云犹如深渊的凝视。柏阳下意识一咽口水,他尽量地露出一个不是那么难看的笑容,想把微笑维持在表面:“你醒了?”殷卿云回过神,见柏阳用一种奇怪地笑容面对她。她嗯了声,又缓缓地探出一个脑袋,目光落在他后边桌子上的粥。柏阳立刻会意,连忙把已经盛好的白粥拿过来。“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就只能给你煮白粥,你先喝着暖暖身子。”殷卿云露出一个笑容:“谢谢。”柏阳愣了下,连忙回神,脸色颇为不自在:“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殷卿云现在气色好了些,但被雨淋了那么久,身体还是很虚弱,脑袋也是昏昏的,很难清醒过来。“等一下。”柏阳疑惑地停住脚步,眼里流露出不解。“你吃过了吗?要不一起吧。”柏阳:???啥,殷卿云说什么?哦,好像是问他饿不饿?嗯??我cao!柏阳震惊在原地,整个人都惊呆住了,连神情也有些呆愣。这这这这这这这,殷卿云是在关心他吗?真的假的?他没听错吧,那个殷卿云耶,天天眼神像藏着一把镰刀,恨不得弄死他的殷卿云?!是他太震惊,还是世界太荒谬。不不不,应该是殷卿云太过荒唐。否则怎么会主动关心他来,以往这个时候,她不主动阴阳怪气他几句就不错了,竟然会邀请他留下来喝粥?柏阳不理解,甚至大为震惊。不过听到殷卿云这么问他,他心里还是暖暖的。说明殷卿云已经没那么排斥他了,是打从心里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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