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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一会之后便发下了消息。
“是本尊的恩人,不必多管。”
牧明渊之看了影响一下,但看到斗篷下被模糊的半张侧脸之后,意识不知怎么的就恍惚了下。
他想到了叶竹。
或许不只是看到这个影像的时候,还有之前回宫,意识模糊之际,牧明渊也将这个强者认成了叶竹,还有醒来时,从殿外回头,看到这人的身影时。
如果要说相像之处,乍一看上去,很难找到两个形象之间的相似。
但牧明渊却总能想到叶竹。
他让影像消失,轻轻抚额,一张极妖极美的面上,露出似是空泛的神色,像是在想念什么。
只是这样的放空没有存在很久,他的思绪莫名转到了遭遇伏击时,叶竹没来之前,那些污言秽语,至今或许没法对他造成实打实的伤害了。
但让他想到了曾经。
牧明渊出生于魔界的一个小富之家。
家中有些势力,就算是知道,父亲也算个小有名气的强者。
但也仅限于此了。
父亲的天赋有限,再是努力,到了瓶颈之后也无法再突破一步,而这时候,牧明渊出生了,他出生时,身上带着红纹,罕见的返祖血脉。
返祖血脉的魔,不管要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天赋总归是不弱的。
牧明渊,是天生体弱。
他天生就比不上同龄的孩童,身量总是要差上一寸,因为体弱,他几乎承受不住天赋带来的修为增长,徒有修为,甚至还不如低自己一个境界的同龄人,甚至不知什么时候会死。
因为体弱,常年待在家中,皮肤养的极白,偶尔见人时,总有黏腻恶心的眼神落在身上。
总有人意味不明地对父亲说:“若是他愿意付出些什么,这个体弱的毛病,也不是没发治。”
牧明渊早慧,早早就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意思,而父亲也总是坚定地拒绝。
他最初也以为,父亲是最好的父亲。
但随着年岁增长,他被身体耽搁,修为停滞不前,父亲卡在突破瓶颈已久,越到寿元将近时,就越发疯魔。
那次牧明渊突破之后,受累于身体,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咽气。
意识恍惚之时,他听到母亲松了一口气似的语气,对父亲说:“你要做,那便做吧,我们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
直到剧痛从手腕传来的时候,牧明渊才明白了母亲话中的意思。
父亲早早就想换血换心,从他出生起就想,不将他送予觊觎他的人,只不过是为了在他将死之时,夺去他的天赋和性命。
但换血换心不是一日就能成功,如果在途中牧明渊死去,魔心枯竭,一切便都功亏一篑。
他被好好将养起来,困与家中的地下室,手上和腿上扣上了缚魔锁,每日要取半碗血,之后再用能促进造血的药物,将他温养起来。
当时牧明渊十二岁,修为已经超过他的父亲。
但他从未学过一招一式,甚至体内的魔气也因为常年不动,而像是泥潭一样沉寂,无法调动。
牧明渊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从前未曾察觉到的东西。
父亲看着他时扭曲贪婪的眼神,那些黏腻恶心的目光离开时,惋惜又带着高高在上的同情的表情。
不论是在取血时,还是吃下温养的药物时,牧明渊所体会到的,只有痛不欲生。
他当然不想死,不想换血,不想将自己的魔心奉给人面兽心的父亲,那些趁没人时摸到他身上的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都想要抹消。
他想要这个世上,没人敢再这样对他。
执行仪式的那天,原本应该是牧明渊的死期。
但父亲因为他的乖顺,便没注意到缚魔锁的松动,也没察觉牧明渊的修为在取血和温养之中变得越发强大。
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
牧明渊睁开眼,暗含瑰丽色彩的眼眸看着前方。
好像是家中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包括他自己,都倒在了他爆发过后出现的血泊中,之后意识陷入沉沉的黑暗。
牧明渊一直知道自己体弱的毛病不是没法治,他只以为是自己家不够有钱,没有足够的势力,但后来他发现,家中积累的财富,足够治好十个他。
再后来,他做到了所有他想做的,但做到这一切,也不能说没有意思,只是没有他想象的这么有意思。
有些……无聊。
牧明渊从回忆中清醒,不知为什么,又将方才的影像看了下,然后问系统,“阿竹在哪?”
系统看了下叶竹的位置,一时有些犹豫,不太清楚这时候将叶竹的实力暴露,算不算一个比较好的时机,虽然到这个时候,叶竹应该明白,这三人无论是谁,对她都用了心。
没有什么比修士对凡人用心更让人觉得珍贵,甚至这样的用心不是上位者的施舍,而是用了真心。
因为犹豫,系统选择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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