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亲完人之后的一下午他没再去找江屿,思想斗争太残酷,他接受不了。陆景津觉得现在的自己需要时间,他必须要好好理一理这个乱七八糟的自己。
在群里招呼了一圈,宋越从上次考完试后就被他爸禁足在家被迫接受家庭教师的洗脑,景程最近在忙一个国际比赛已经很久没露过面,一圈下来就一个许铎有时间还推脱半天说要陪对象,最后被群里其余几个人pua一顿才骂骂咧咧地过来陪陆景津,委屈极了。
“干嘛啊你?”许铎瞧着陆景津一副天都塌了的模样,约他出来吃饭结果就自己在那闷头喝酒,好半天了一个屁都憋不出来。
“你不说我走了啊?”许铎说。
陆景津捞出来一块毛肚,在红亮亮的辣油里蘸了蘸,随即面不改色地放进了嘴巴里,那处变不惊的模样看得许铎都隐隐嘴巴幻疼,不知道陆景津是什么时候背着他们修炼了这种牛逼的本事。
陆景津咽下食物后才撩起眼皮看了许铎一眼,他喝了很多啤酒,眼皮上一片薄薄的粉,不知道是酒精过敏还是被热气熏的,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看着许铎点了下头,张了张嘴,想说很多东西,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最后他选择从最开始说起,从他的母亲去世到他看到那张照片,到他看着陆岱跟一个女人从医院一起出来,以及后面的种种证据表明,再到他被陆岱安排到三中,跟江屿成为同桌,跟他谈恋爱,然后心思被他缠绕着走,最后两个人互相说了那么狠心的话,一拍就分闹得不欢而散。
许铎还没听完就张大了嘴巴,他眼睛慢慢瞪圆,夹在筷子里的菜早就掉在了桌子上,油渍溅到四周,许铎没注意到,他完全被震惊住了。
他只听池瑞讲过江屿并没有真的想跟陆景津分手,他甚至还帮着江屿给陆景津打了电话把人骗到电影院,可他并不知道这里面具体的弯弯绕绕,现在听陆景津这么一说,许铎眼里心里只剩下震惊,除了这些再没别的了。
“我靠”许铎眨眨眼,“你这是什么年度狗血大戏?我男朋友是我后妈的儿子?”
“滚你妈的后妈。”陆景津烦得不行,被他这句“后妈”刺激地更加烦躁,他从内心深处不想接受。
“不是”许铎终于慢慢回过神,暗自在心里挣扎了片刻,“这话糙理不糙啊,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啊?”
“我知道的话还把你叫出来?”陆景津头疼。
“这不是你的事情吗”许铎也头疼,“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现在什么打算啊到底?”
“我不知道”陆景津又灌了一口啤酒,酒液微凉,滑过口腔跟喉咙,让陆景津意识涣散,眼神不再清明,明明没醉也像是醉了,“我不可能放过江屿。”
“不是,咱们先不说你说的陆陆叔叔那事儿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跟人家江屿没什么关系啊,你干嘛还不放过人家?”
陆景津眯眼,“我的意思是我不可能放他离开。”
“噢那不就结了吗?”许铎说,“既然不打算放手,那就把人追回来呗,长辈的事是他们的,你的是你的,而且我觉得陆叔叔不是那样的人。”
陆景津没说话,他盯着咕嘟咕嘟冒泡沸腾的火锅发呆,眼睛前面被蒙了一层雾,眼皮都是红的,整个人像被泡在了牛油火锅里。
“怎么可能是假的?”陆景津扯了下嘴角,“我都亲眼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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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那天陆景津宅在家里打了一天游戏,希望借此麻痹自己的神经,虽然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下午的时候房门被从外面敲响,陆岱在门外提醒他收拾得体,准备出门。
陆景津没应,换了件简单的t恤长裤就下楼,跟在楼下沙发上西装革履的陆岱对上视线,父子两人彼此嫌弃对方的穿搭,还没上车陆景津就塞上了耳机,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
上了车后他直接偏着脸去看车窗外的车水马龙,留给陆岱一个高冷的侧脸,完全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打算。
陆岱只能去跟前面的司机聊天,说陆景津这是迟来的叛逆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为男子汉。
陆景津听的直翻白眼。
快下车的时候陆岱才喊了陆景津的名字,“一会儿见了人你应该不会跟现在一样摆脸色的吧,我儿子还是很识大体的。还有,你刘阿姨的儿子也会来,你们也认识。”
陆景津没太听清陆岱的后半句话,他下了车,还没走进餐厅就换了脸色,笑得得体大方,是任何一个家长看了都会喜欢的形象,变脸之快连陆岱都忍不住佩服。
他们订的是一个包厢,服务员带领他们进去的时候,陆景津先是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侧脸,还没等他想起来在哪见过,里面的人扭过头来,站起身,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
陆景津愣在原地,他是怎么入了座都不知道,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刘兰芝,感觉到大脑一阵阵晕眩。
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跟江屿有三分像,是陆岱照片上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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