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两声。
他以为他不说我就猜不到了吗?
段霆、梁安回……至少这两个人是铁板钉钉。
还有两个人,如果没猜错的话……
蒋离岸那时候还没出国,曲闻弈也没出差,答案显而易见了,只是我还无法百分之百地确定,更多的是凭借直觉的推测。
我不去想他们是什么时候和曲闻弈狼狈为奸的,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更不想去想为什么段霆到现在还拒绝供出同伙。
我只是觉得好笑,难为曲闻弈找人轮奸都要找我的朋友,甚至亲自上阵。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没有什么是比以为是自己的后盾,结果是他人的长矛更讽刺的事了。
没有,真的没有。
我喉咙愈发干涩,就连吞咽唾沫都做不到。
摇摇晃晃地从段霆的怀里站起来,面向他说道:
“你的喜欢真廉价。”
我拍了拍段霆的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从酒吧离开后,我打了辆出租让师傅带着我满城晃,最后在江边大桥停了下来。
天气是难得的阴天,却也闷热,还好有丝丝缕缕的凉风吹来,不至于过分难耐。
这时候正是正午,周围没什么人,我插兜沿着桥走,漫无目的地一圈圈走着,不知道自己走了几圈,走到双腿酸软,脚心刺痛时,才在树下找了个长椅坐下。
我闭着眼,江风迎面吹来,头发全部向后吹起,大脑中一团乱麻。
大概上辈子我是真的恶贯满盈吧,这辈子才会爹不疼娘不爱,哥哥恨之入骨,好朋友无一真心。
亲生哥哥是刽子手,好兄弟们是帮凶,用如此难堪的方式作为击溃我的手段,难为他们奉献肉体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真能对男人硬起来,还是吃了药才硬的。
我嗤笑一声。
心里头难过自然是有的,但要说有多么悲痛欲绝,其实并不至于。
对于曲闻弈,我知道他恨我,心中早有预感;至于段霆他们,虽然没想到,但怎么说呢,我也没有百分百地付出全部真心。
世界上除了银行卡上的余额,谁都可能骗我。
又不是老婆,几个大老爷们儿走散了就走散了,为他们难过的时间,我只给自己留了半天。
这半天过去,无论是虚与委蛇还是形同陌路,我都会坦然接受。
大不了什么都不要了跑路,反正这座城市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我在江边坐了很久,直到肚子传来咕咕的响声,才打车离开了这儿。
但我刚到餐厅,拿起菜单准备点菜时,手机响了——
是蒋离岸的来电。
我垂眸看了屏幕两秒,然后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屏幕倒放在桌面,对着服务员露出一个微笑:
“你好,我要这个、这个、和这个,再来一个汤,谢谢。”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之后,我才把手机翻过来,对着上面的未接来电拨了回去。
嘟——
一声过后,电话很快接起,我闲适地靠在沙发上,随口说道:“喂,蒋哥,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我在吃饭没听到手机响。”
听筒里传来轻笑,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宛若大提琴般深沉优雅,“原来小禾已经在吃饭了啊,我刚下飞机,还想说和你一起吃午饭呢。”
“那应该是不行了,我现在吃得特别饱,你有空我们再约呀。”
我对端菜上桌的服务员眨了眨眼,示意对方不要说话。
嘴里说着想念之类的话,好像不能跟对方共进午餐,是失去了多么难能可贵的机会一样。
“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吧?晚上我亲自下厨,小禾想吃什么?”
“蒋哥亲自下厨,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松鼠桂鱼,白灼大虾,香辣蟹脚,可以吗?好久没吃了嘿嘿。”
我挑了几个虽然难,但蒋离岸刚好又会的,至于拿手术刀的矜贵双手会不会受伤,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当然可以,你想吃什么蒋哥都能做。那就说好了,晚上七点,你来家里。”
“嗯嗯,好的呀。”
我满口答应,挂了电话,对于蒋离岸定好的时间并不在意。
都要撕破脸了,我管你几点,我爱几点就几点,下午我可忙着看房子呢。
是的,我要搬出曲家,住到自己的房子里。
说来好笑,老头子明明自己都不怎么着家,偏偏要求我和曲闻弈住在家里,美其名曰培养感情,也是,他就爱看兄友弟恭的戏码。
如果是往常,演给他看又有何妨,但是现在,我看见曲闻弈那张脸就想吐,演戏?
我怕自己控制不住一拳挥上去。
所以我打算找一个自己喜欢的,舒服的房子,选一个黄道吉日搬进去,住进属于自己的空间。
我边吃饭边给相熟的朋友发微信,问有没有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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