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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有点着急,记忆中弟弟妹妹在妈妈肚子时,这个月数应该比较明显了,大洪水那天妈妈的裙子已经盖不住她的肚子,为什么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变化呢?……除了虎牙长了出来,磨牙摇摇欲坠。他现在接客时要把嘴张得更大,以免尖锐的牙牙划伤客人。先前的客人会故意摸他的肚子:呀,好像感觉到小宝宝了!

小蛇慌慌张张跟着他摸,湿润的指尖紧张得冰凉,碰到客人的手指又勾起对方性欲,被抓着手腕往腰带里伸。耳尖同样冰冷,折在客人的大腿上,烫得小蛇不住发抖。

小蛇开始着急,拆了原本舍不得扔的旧衣服,过冬的被子也挖塌一角,只为给“客人摸到过的”宝宝做软垫和小衣服。睡在妈妈肚子里淹在水下的弟弟妹妹会从他的肚子里出来吗?弟弟妹妹是蛋里出来还是直接出来呢?他有点自责,自责小时候虽说现在也不大没有认真问过妈妈,或者……妈妈说过,只是他忘掉了。

兴许是他的急切太显眼,越来越多人知道他在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准备。管物资的姐姐在他经过时故意提高嗓门:需要奶粉要提前告诉姐姐哦?上课前老师拖长语气:大家要照顾好咱们的孕妈妈……如果是平常的渊渊,该会听出大家的阴阳怪气,但那时的小蛇太期待所谓的孩子,就像是一种执念,让自己成为妈妈生命的延续、见一见未曾出世的弟弟妹妹的执念。

让这一切破碎也很简单,只要谁给他科普一下正确的生理知识……好吧,这在剧团是最难的。反而是新敲门不知道这段乐子的客人出于好奇把他拎着腿检查个遍,笑得前仰后合说怎么生?吐出来还是扎破肚子挖出来?

小蛇不知道自己不能生吗?这几个月过来他其实隐约意识到,只是不愿意相信。一叶障目一叶障目,他想要爱人与想要被爱的渴望纵横交错,织成那片不起眼的叶子。

可期待爱和期待被爱,在剧团都是错的。没了叶子后他的耳朵也忽然被打开,听得见自己头衔从“不显眼的”变成“异想天开的”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笔还算可观的钱,是不是该像同伴们那样及时行乐,换糖果瘾品或者揉训练淤伤的药酒。但他没纠结太久,生日快到了,尽管不记得是剧团给的数字或者他真正出生的日期,总之小蛇用那盒硬币换了个带蜡烛的大蛋糕。隔壁宿舍的孩子也被吸引来,二三十个讨狗嫌的崽子挤在一起,小蛇安静闭眼,许愿。

……

想了很久也不明白自己想求点什么,或者,能求来什么。所以他最后只是慢慢睁眼,切下一角还亮着烛火的蛋糕。

就留到以后吧,留到他能说出愿望的那天。

后来小蛇到了能接客的年纪哦——其实也只有十几岁。知道他这段乐子的客人会故意吮吸他小小的乳头:哎呀沉渊这里这么小,该怎么喂养宝宝呢?

或者是用精巧的玩具塞进身后,欣赏他一颗一颗排出来……怎么不算生宝宝呢?

最开始还会紧张会尴尬的渊渊后来也学会从容应对,顺着客人的话头说浑话。玩具变得松弛乐趣便会消退,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看过他半夜算奶粉钱的室友一个接一个消失,好像这段事再没人记得。兴许长大一点的蛇会遗憾,遗憾自己不是女孩……或者是庆幸……至少他不会被动地把孩子带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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