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雨睁开眼时,入眼便是床幔,她移动视线,顾星澜和沉琅玉静坐着,俱看着手中书籍,她翻开薄被低头看,绿色衣衫完好。她看向窗外,粉紫色炫丽的晚霞辉映着大地,应是不能登船了。“醒了?饿了吗?”“身体感觉怎么样”两人站在她床前,她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下意识回答,“有点饿,身体还好”。沉琅玉坐在她床边,伸手搭在她手腕,不一会儿,点头,手顺势牵入她手心。谢清雨看了眼顾星澜,觉得这氛围甚是古怪,挣开沉琅玉的手,没有看他的表情,起身下床谢清雨坐在庭院中,看树叶随风沙沙响动,天边云卷云舒,良久叹了口气。熟悉大步流星的脚步声传来,暗红衣摆扬起又落下。好一副剑眉星目,意气风发模样,谢清雨如此欣赏,只见他俯下身,狭长眼眸微垂,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桌子上,淡淡道,“给你的”。谢清雨讶异,她打开盒子,一柄竹簪,雕刻了一条跳跃的小鱼,模样精美,触感光滑。“真好看!这就是你前段时间雕刻的吗?”,“说了和我不必说谢谢……还刻了其他的”“我知道了!你刻来自己收藏的是吧”“嗯……”顾星澜在她身边坐下,抓起她空着的右手,把玩着玉指,似不在意地说:“沉琅玉确实对我们有恩,之后等我收集了材料,我会给他铸一柄好剑回报,对了,给你铸的剑材料还缺一点,我还在找。”谢清雨愣住,又继续摸着竹簪。顾星澜:“我们明天自己走吧,不要再和沉琅玉一起了”。谢清雨头越来越低,理智上这是最好的结果,但她脑海里不自觉闪现过沉琅玉的一幕幕。初见时的如玉公子,赛龙舟时站他身旁听到的或许不止有鼓声还有如雷的心跳声,月色下被遮住双眼朦胧梦幻的吻。抬眸,只见顾星澜眼神牢牢地盯着她,眼里是坚定,像是不容许出现第二个答案,等她说好随即立刻带她走,她觉得自己被抓着两条胳膊撕扯,要被撕扯成两半,呼吸有些不畅,拿起盒子说“我先去方便一下”,落荒而逃一样离开了。谢清雨刚进屋,就被人抓住手腕,谢清雨身法敏捷地反手压制,来人没有抵抗地被她按在墙上。谢清雨一愣,是沉琅玉,他眼底晦暗,低头直直地望着她,语调温柔蛊惑,“清雨,跟我走好不好,我们去周游,行医,你不是想学医吗?实践出真知,去周游也很有意思,我们一起去看最凶险的河流,去登庐山”。谢清雨被一通话砸得有些突然,不由得顺着他畅想画面。想起突然冷淡下来默默拒绝沉琅玉后,他受伤的眼神和想靠近又退却的身影。想起自己刻意避开他时酸涩冒泡的心。想起他隐忍退步地说他可以忍,他听到她说喜欢他时脸上的惊喜。看着他眼眸里倒映的自己,忽然她想起曾经顾星澜泛红着的眼眶,想起自己说的对不起,想起方才顾星澜坚定不移的神情。她心中的天秤在急剧地胡乱挣扎抖动倾斜,心仿佛被放在火堆上炙烤,思绪剪不断理还乱。似乎包裹着爱欲、贪心、不舍、愧疚、自责、痛苦。不知是胸腔还是心脏有闷痛感和刺痛感,她松开沉琅玉,捂着胸口,艰难地说,“等明天再说”。沉琅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皱。前人说得好,逃避可耻但有用。谢清雨此时就在逃的路上,趁他们在酒楼用膳时,她若无其事地尿遁了,只留了一封信给小二。出了酒楼,她感觉自己像浅滩挣扎的鱼儿入了海一般,轻松自由。她转身就进了小巷,套上另一件外衫,戴上帷帽,快步行走在街上。进了成衣铺,就见一旁一个贵女看了她一眼。谢清雨没有理会,快速挑了男子的装扮,快步进屋内换了男子装扮,疾步出去,随即被女子叫住了:“侠女,谢谢你当时的救命之恩!”谢清雨狐疑地看了一眼,女子身穿石榴裙,发髻繁复,笑容鲜妍明媚,有些眼熟。谢清雨有些讶异,“江州?”“对对!就是那天船上你救了我!”。“那没事了,不用谢,我赶时间,下次再说哈”“侠女,你是要扮作公子模样吗?你的模样细看就是女子”,谢清雨本不在意,她侧头看向镜子,长发以玉冠束起,公子打扮俊俏,却仍有女子特征。“我等要去长安,姑娘你也要去长安吗?”谢清雨闻言也不意外,从江州千里迢迢而来,去长安的可能性极大,只是她想走陆路避开顾星澜和沉琅玉。“你们走水路还是陆路?”“走陆路,若姑娘顺路我们结伴而行如何?”谢清雨思索,独行侠虽肆意潇洒,但若跟队也能有个照应。“好啊,恭敬不如从命。”马蹄踢踏声响在平坦宽广的官道上,丫鬟挽着车窗帘,阳光透进来,谢清雨神色舒缓地举着镜子端详面容。眉毛被画得更挑更有气势,皮肤化得暗了两个色号的,连脖子也涂抹了,化了一颗痣在鼻尖,自然石榴红的唇色被压成淡色。“小清,你的眼睛太水灵了,试一下凌厉一点!”,陈思琦思索后建议道。谢清雨想起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时的危险反杀,气势陡然一变。“对!就是这样,很像我表哥唬人的样子”“你说前面那辆马车?”
“是啊,他叫程凌谦,程家嫡长子,三元及第当科状元,眼里只容得下有才之人,骂人不吐脏字,我就不敢往他跟前凑,但他现在——”。谢清雨没太听进去,她的注意力穿过两侧侍卫,落在侧前方马背上的执剑女子,“那是谁?”“嗯?那是我爹派来保护我的侠女,叫叶枫,枫叶的枫,之前清河馆,哦就是湖中船事情发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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