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这滩被吐出的糊状物含有洋葱、蛋清、随处可见的茉洁草调味料以及普通生肉。
有时候他就会如此陷入一种莫名的情绪当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他的双眼虽然睁着,但好像没有作用,只剩大脑还在转动,重复播放有关刚才关于肠子的想象和延伸想象。之后他猛然清醒,仍能清楚地想起走神时房间里发生的每一处细节——他或许不是走神了,也许只是……他又可能就是走神了,他的精神开始悄然分裂……
每一处细节,每一处。他开始回味——这时莱欧斯利的下巴搭在他的左小臂上,上面黏糊糊的——他第二次开始想关于浴室里肠子的时候,摸上了长长的铁链,这是肠子处于肚腹外的状态。莱欧斯利感觉到喉咙被拉扯,便直起腰把头放平不再吃最后一点肉。随后他拽动铁链,把幼崽扯到自己身边,抱上自己的大腿,摸他柔嫩的小脸和蓬松的黑毛,又把手指插进莱欧斯利头发的缝隙里,挑出一缕灰发在指腹间碾磨。他的左手扣着莱欧斯利的肩膀,感受到皮肤下脆弱又坚硬的骨骼,这类体验让他内心产生一种异样的喜爱,就像人喜欢小猫小狗一样。
在经过允许后,他去摸露景泉广场行人的宠物狗,狗动了动腿,骨骼不容置喙地在毛皮下游曳着,这感觉对他来说实在不可思议,他可以把它质地细腻的肩膀握在手心,暖热它本来就温和的骨头。他把手伸进它蓖麻蚕丝的皮毛里,顺滑的像一块黄油,手背盖着须弥蚕吐出来的丝料,这衬衣是他母亲的,他动手拆开改小一点,就是一件崭新的衣裳,不再是他母亲的。有这样一只来自纳塔的薮猫,在灰河一个钢铁廊道中被拆解加工,皮毛被做成项圈,骨头被做成戒指,血水被做成口红,当它们同时出现在一位夫人身上时,它们还属于那只死亡的纳塔薮猫吗。他不禁喟叹一声,闭上双眼露出沉醉的表情,好好感受手里光滑奇异又勇敢的骨肉组合。
莱欧斯利因为被轻轻触摸而感到被摸过的地方有些泛痒,势不可挡地导入他的大脑和心。就在那只手即将滑入他手臂与肋骨的中间时,另一只抱着他腰的手从宽松式的下摆灵巧又粗鲁地钻入,抓住——莱欧斯利的感觉就是如此——抓住了他的腹部。男人的五指深深陷入他腹部的皮肤中,像是要插进肠子的缝隙,似一种要把莱欧斯利肠子掏出来的架势。
人的肚子不可能是平坦的,只有精密的切割才能像一块玻璃那样平整,人不能切出完美平整的玻璃平面肚子,他曾经买回来一块牛肉,试着把牛肉切成正方形的小块。他也曾经用他的母亲试过,比起牛,他的母亲横切易碎,竖切易老,肉会萎缩,没有支持力。他现在将这些回忆嫁接在莱欧斯利身上,顺着肌肉纤维切莱欧斯利的小腹,莱欧斯利的肚子像枫丹微风拂过的海面那样柔软波光粼粼。
在莱欧斯利把刚刚吃进去的食物吐出来时,那股闷闷的痛苦才从莱欧斯利的小腹如同玻璃的裂纹那样四面八方蔓延开。他低头呕吐——他吃下去的食物还新鲜着,小部分变成食糜,通体包裹着胃酸,放在手掌心中具有一定腐蚀性——同时看到陷进他柔软小腹的铁拳。一名成年男性,和他那青筋像被修剪过的树枝一般分布其上的拳头,尝试涌入莱欧斯利的腹中,第一步就是将被塞满的胃的内部清理干净。
“嗯啊!等等……”莱欧斯利接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男人又快速地捅了他一拳,拳头锤在肉体上发出沉闷的、摔在地上一般的细微响声。“嗬嗯……!”感到疼痛的莱欧斯利闷哼一声,又有大量的粘稠食物从他窄小的食道中喷涌而出,他的食道滑过食物的次数连环抱着他对他施暴的男人的一半都没有。呕吐带来的反应教他不得不发出干呕的声音,同时张开嘴,幼嫩又水光晶莹的口腔里有舌尖抵住下牙,鲜红的舌腹宛如拱桥向外蜷起。
“……停下……求你……”莱欧斯利一边拧紧眉头喘气一边说,“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先生。”
“天啊。”男人惊讶地说,“我不是你的爸爸吗?”
“哈……是的……”在莱欧斯利承认后,男人还是一切照旧,当莱欧斯利被拳头碾压得再也吐不出食物的时候就会吐胃酸,胃酸混着黏糊糊的食物,他最近吃了太多肉、油脂,男人做饭口味重,胃酸呈黄色,带着浑浊颜色的液体总是显得肮脏不堪。
莱欧斯利不知道他虐了他小腹几拳,如果你在男人的正左面正对男人,就会看到他挽起袖子的小臂往下莱欧斯利饱受摧残的肉白色腹部,满是霉菌一样的淤青渐渐蔓延——这时他正在把穿在莱欧斯利身上有些臃肿的衣服往上提——小臂往上,就是莱欧斯利吐昏头后状况外的苍白小脸。莱欧斯利的头昏昏沉沉地无力垂着,一些刘海被冷汗浸得湿漉漉,服帖地黏附在额头上,灰蓝色的眼睛半睁,锁骨和肩膀依靠在男人手臂,胃酸、内出的血从他的嘴边流下来,男人把这个被殴打后略显羸弱的孩子搁置在自己的臂弯,开始脱他的衣服。
虽然对方已经不再殴打他,但他的小腹仍然在抽搐痉挛,里面的胃也是,莱欧斯利有一种剧烈的预感,几乎是意识到它的一瞬间,这预感便应召而来,他的胃剧烈地颤动了一下,要把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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