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屿真被蒙在被子里,眼前漆黑一片。他伸手拉开被子,探出头来,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安,看向一旁的李信,急切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怕伤着你。”李信不动声色答道,显然在刻意隐瞒什么。应屿真见状,心中的疑惑更重了,但看李信这副模样,也只好暂时按下心中的好奇,点了点头,缓缓躺回床上。
李信那根东西还半硬着,不安分地蛰伏在毛丛间,他从浴桶旁取来热毛巾,先伸进被子里,给应屿真清理股间,随后又擦掉自己下腹的粘腻。收拾妥当后,他走到床边,和衣在应屿真身旁躺下。
应屿真确实累了,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李信侧过头,确认他已安然入睡后,方才轻手轻脚地起身,穿上外衣,悄悄走出房间,来到驿馆的小院子里。
李信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手腕轻轻一扬,朝那黑漆漆的屋顶上精准地扔去。石子划破夜空,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那名潜伏在屋顶的黑衣人。
黑衣人挨了一下石子,却毫不惊惧,从容跳下屋顶,落在院子里。他站稳身形后,从容不迫地摘下蒙面的黑布,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哈哈,果然被你发现了,李信,你的警觉性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啊。”
黑衣人生了风流倜傥的好相貌,只是一道刀疤横贯右眼眉宇之间,平添几分不羁与肃杀之气,看起来就不好招惹。
李信冷冷地开口道:“呼延子轩,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还有偷看别人办事的癖好。”
此人乃北凉呼延氏四子之幺弟,名曰子轩。北凉地处际北府之北,为一游牧民族政权。昔时,北凉部落林立,纷争不息。然近十年来,呼延氏凭其强盛之实力,征服诸部,势力骤增,俨然成为北凉的实际掌权者。
李信曾同呼延氏携手共克侵扰际北府边境的狄夷部落,故而有些交情。
呼延子轩闻言,乐不可支,先是哈哈大笑,旋即故作正经之态,言道:“此等雅趣,我向来有之,只是李兄未曾留意罢了。由此可见,我们二人相知尚浅,李兄还需多加了解于我。”
李信皱眉:“你所为何事?”
呼延子轩摸了摸下巴,笑道:“我听静山说,你被别人迷得神魂颠倒,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呼延子轩表面上嬉皮笑脸,实则心思深沉,谈笑间便可运筹帷幄。
李信已然明了,呼延子轩此番前来,欲亲自探究大景是否真如传言中那般衰落。近年来,北凉一直竭力拉拢际北府与南昭府,意图自西南、西北两面对中原形成合围之势。而陇州,恰处此合围中心,其战略地位,不言而喻。
呼延氏对陇州虎视眈眈,只待时机一至,便欲拿下陇州。
李信下起逐客令:“你已亲眼看到,此刻便可离去。”
呼延子轩道:“哈哈,刚刚可真是活色生香,那位靖王果然颇有风情,怪不得勾得你色令智昏,也要把我给看硬了。”
李信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目光如炬,厉声喝道:“你要是不想死在这,就给我闭嘴!”
呼延子轩知道不能再激怒他,于是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你我明日再见。”说完,他身形一晃,利落地跳上院墙,随即快速离去,身影消失在入黑夜之中。
应屿真睡得迷迷糊糊的,抬起李信的胳膊,像往常一样钻进他的怀里寻求温暖。李信方才沾染了外头深夜的寒气,身上还是冷的,半睡半醒间,应屿真困惑地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李信摸摸应屿真温润的脸庞,柔声道:“睡吧。”
应屿真蹭了蹭那布满茧子的手,安下心,又沉沉睡去。
翌日,李信嘱咐应屿真,命步凌霄护卫其前往谢云峰处。谢云峰武功奇高,与李信不分上下,可护靖王周全。应屿真心知此事与昨夜异状脱不开干系,遂再三追问,李信却缄口不言,不肯透露分毫,只说近日东麓城恐将不太平。
至午时,暖阳破云而出,入冬以来难得晴天,恰逢谢云峰于云崆寺讲经说法。
应屿真远远观之,寺院里松柏环绕,枝头墨翠间初雪轻覆,谢云峰一如往常,身着朴素僧袍,听众们或坐或立,聚在他的周围,其中有汉人,亦有西域胡人,皆凝神聆听,神色虔诚。
阳光穿透薄云,洒落年轻法师的肩头,仿佛为其披上金色的袈裟。
无人认得出他是靖王,他寻得处空旷的高点,盘腿坐下,此情此景,何其熟悉。忆起儿时,冯公公于兴国寺讲经时,他与谢云峰在一旁帮忙收拾香客遗留之物。身为皇子,他自不需亲自劳作,便只在旁使唤谢云峰忙前忙后。
送走最后一位香客后,谢云峰转过身来,温声对应屿真说道:“等久了吧?真是不好意思,今日殿下怎地突然过来了?”
应屿真含笑道:“小谢哥哥,我瞧这听讲经的人越来越多了,感觉云崆寺的信众都是冲着你来的呢。”
谢云峰只说:“世道不堪,人人自危,所求不过是在佛法中寻一丝慰藉。我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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