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攥了攥,掌心里只摸见了寒意,不见半点儿温热,让人无端生怜。
林瑾猛然抽回手,少年灼热的掌心让他无所适从,不带情欲的触碰于他而言,早已经有些陌生。
他又后知后觉地察出不妥,扯起泛白的唇,调笑着试图转移话题:“公子仁善赤诚。瞧着倒是个为官做宰的好料子,待来日金榜题名,我等着看公子簪花打马过长街。”
“兄台游历四方,如何知道我哪年哪月金榜题名?若届时我簪花打马却瞧不见你,可是要恼的。”韩爵随口调笑。
“公子放心,明年不是,那我就等着看后年的,后年瞧不见,我就再等大后年,我就站在街边某一座高楼上,等着瞧那马上的人是不是公子。”
林瑾说漂亮话从来比旁人高妙,听着格外真诚、格外顺耳。
再荒谬,也能哄地人当真。
“谬赞了,只是,我怕是做不了这状元郎了。我志不在此。”不能,更不敢在此。
韩爵看着眼前的公子,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会有人对着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韩小世子说,你有经世治国的才能呢?
这世上最满口胡话的算命先生,也不敢放这样的厥词啊。
他偏过头,将眼底的热意压下。
真是,荒唐……
二人一马踱进城门,不长不短的一段路,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却不约而同地走地很慢。
密雨斜织,韩爵早脱了外袍罩在林瑾头上,林瑾再三推脱不得,此刻罩着那件袍子,鼻尖清爽的薄荷香与阳光的气息交织着,好像在秋雨里给他留了一片融融暖阳。
“我瞧兄台身形单薄,嘴唇青白,似是体寒阳虚,大抵怕冷。这衣裳也不值几个银子,我又速来喜凉怕热,还望兄台莫要推辞。”
少年的热情不容推脱,拿袍子将他一裹,笑的干净爽朗:“你看,这样便不冷了。”
林瑾又想起少年那时的话,细瘦的手指攥紧了细软的衣料,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今晨很冷,他都冻得麻木了,做什么还替他披这衣裳。
穿衣裳的时候是暖和,可再要脱下,就愈发冷地钻心刻骨。
韩爵一路上偷眼看着林瑾,这个男人有一双那样好看标志的瑞凤眼,一身儒雅,清俊温润,让他想起儿时只能远远瞻仰的无双才子,可他又比那无名无姓的回忆鲜活,狡黠与温柔都无比灵动。
和他走在一起时,就好像暂时忘却了这个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自己。
他平素只找准了京城最声名狼藉、最大名鼎鼎的纨绔交好,也不论对方性情人品,只管叫龙椅上坐着的哪位知道,长乐王贪图享乐胸无大志,长乐王世子品行拙劣朽木难雕,方能保身家性命。
他在腐烂发臭的酒池肉林里待了太久太久,而今终于有人挟着清风而来,他徒劳地伸出手相留,却连真名实姓都不能说出口。
此刻城中炊烟袅袅,贩夫走卒三三两两走上街头,街边的包子铺揭了便也瞧见了雪白平坦的胸脯,瞧见了犹带上一个人咬痕的嫣红的乳晕,瞧见了因为他的爱抚兴奋地挺翘起来的小巧的乳头……
“啊!”
他像个被轻薄了的良家妇女,惊叫一声慌不择路地要往后退,却忘了后头还放着凳子,一个踉跄连人带凳子翻在地上,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连带着攥着他不让他退的林瑾也被扯下了床,正正好好摔在韩爵胸膛上。
“扑哧……”
韩爵好像听见胸膛上埋着的人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气息吐在胸口,酸软了他半边身子。
这发展连林瑾都不曾料到,少年青涩地可爱,他索性也不起来了,忍着笑抬起头,挣扎着攀着他的身子蛇一样往上爬,微翘的鼻尖蹭过少年突出的喉结,湿软的舌哧溜舔上他的颈窝,像只欲求不满的狐狸。
“浩玉兄!”
少年喊破了音,干燥温暖的手一把将林瑾的脸盖了个严实,林瑾顺从地等着被推开,他却没了动作。
韩爵生地比同龄人还要高壮上一些,臂膀上已经生了坚实的肌肉,若不看那张还带着些稚气的脸,俨然已经是成年人的模样。
他要推开一个病骨支离的林瑾何其容易,可眼前的青年还带着一身交错纵横的伤,别说把人一把推开,就是方才那一退一拉,他都有一种欺负病患的罪恶感。
幸而现在那双迷人心智的眼睛也一并被盖住了,他热地发蒙的头脑有了片刻的冷静,他不信他的“浩玉兄”没有认出他来,可如今眼前的人却装作全然不认识他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人的演技着实不错,若不是耳后的梅花印到现在还没被擦掉,他是决不敢将如今趴在他身上、柔若无骨的妓子和那位清朗如月的青年联想在一起的。
他咽了一口口水,强作镇定地开口:“浩玉兄,你冷静些,我,我并无此意……”
“浩玉兄,皓玉?”掌心里盈满了温热的呼吸,林瑾酥软的声音在指掌后有些发闷,“小公子这是认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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