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相扣的手掌。而后行至某一处冷僻的转角,林瑾就把伞柄塞进他的手心再躲到他的怀里,吻和雨一样,潮湿得叫他喘不上气……
总有人说林瑾是个只会读书的小古板,但唯独许存絮知道林瑾爱一个人时有多风雅浪漫。他是皑皑白雪里生的一树白梅,远望苍白一片,走近了才觉芳香扑鼻。
那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浪漫,许存絮心如鼓擂,“他或许要原谅我了”,他那样想着,“至少也是递了一个台阶”,他悄悄擦去手心的汗。
“阿瑾,你……”吐字时久违的滞涩感时隔多年后再次出现,许存絮额上渗出热汗,原来他们之间无论地位孰高孰低,他永远都做不了这段关系的主导者。
林瑾捉住他环在自己腰上胳膊,黯然道:“凭风,你知道吗,我现在终于连欲望都已经不能自控,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许存絮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下一秒他感觉浑身的血气都分成两份冲向了上下两个地方,一部分叫他耳鸣头胀,心疼与怜惜堵满胸腔,另一部分直冲下体,欲望瞬间如火燎原。
他横打着抱起林瑾,三两步走进内室,将人压倒在床上。
白衣的谪仙滚在凡尘里留下了一身伤痕,那张从前温润平和的眼眸满含着痛楚浸泡在水色里,薄薄的眼皮上都晕出红晕。
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眼就那样深深望着你,含怨带恨,仿佛被你折辱,却又在垂目阖眸的那一瞬间表现出一丝无可奈何的、驯顺的依赖,如同等待救赎。
完美的神像裂出花纹,骄傲的公子敞开衣襟。没有什么比这更叫人痛心,也没有什么比此刻的征服更具色情。
窗外雨沥沥,林瑾那把伞来不及收起便滚落在地上。
伞面不见一点装饰,支在走廊下,像苍白的一轮月亮。
雨停时,屋里的声音也静下来,许存絮替他擦了身子,林瑾安静地仰躺在床上,身体平静下来之后,心底的某处愈发空空荡荡。
之前和韩爵在一起的时候,每一场激情过后,身心都久久难以平复,他一直很忧心,怕自己的性瘾愈发严重了。
现在倒是放心了,他冷眼看了一会儿许存絮,无声冷笑。
“好暗。”林瑾轻声抱怨。
日头落下了大半,许存絮也没叫人进来伺候,屋里很暗,他们都看不清彼此。
“好。”许存絮温柔地笑了,披了件外袍下床,走到灯盏前,“咔嚓”三两声火石碰撞的脆响之后,昏黄的火光在角落幽幽亮起来。
房间里一时没有任何人说话,许存絮反常地沉默了片刻。
“阿瑾,”过了一会儿,许存絮终于出了声,捻着一颗绿得发黑的玉珠回到了床边,将珠子放到林瑾眼前,“好粗心,怎么把珠子落油灯边上了。”
林瑾瞪着一双疑惑的眼睛,道:“我从没有过这样的玉珠,怕是你带来的罢。”
许存絮看着他,那双眼睛一如既往温柔,林瑾却能看出里头的怀疑和探究。
倒是要将那珠子揣回袖子里,却被林瑾攥住了手。
“诶,再叫我瞧瞧呢,倒有些眼熟。”林瑾去掰他的手指。
许存絮微不可查地一躲,而后好似毫不在意一般松开手,任由林瑾将那珠子拿了去。
林瑾却没放过他那一瞬间的迟疑。
“嘶……瞧错了,没见过。你方才为何不给我,怎么?舍不得?”林瑾一边将珠子凑在眼前把玩,一边调侃他。
“哪里的话。”
“那送我如何?”林瑾反手将那珠子往枕头下一藏,翻身将那枕头一抱,不还了。
光裸的后背从被子里露出来,林瑾促狭的一双凤目含着笑看他,眉目生动,俨然在撒娇。
他将氛围、时机、情绪都把控得极好,许存絮一噎,实在说不出拒绝的理由。
但那是韩爵随身带的物件,把它给林瑾,许存絮又实在心里膈应。
“怎么突然喜欢这个,”许存絮手心都要被自己抓破了,还试图给林瑾画大饼,“这颜色好生老气,和那些老夫人戴的一样,半点不衬你,改日我替你寻更好的去。”
林瑾却道:“那你找来了更好的再与我来换,现下我就要这个。”
许存絮无奈地应了,两人躺下来又闲话了几句,外头来了人,说来了客人。
黑灯瞎火,什么客人此刻才来?
林瑾很识趣地没问,许存絮也没主动说。
二人若无其事地穿衣起身,许存絮走前,只叮嘱他将那桃花酥吃了。
林瑾颔首,看着给许存絮引路的那豆灯越走越远,他坐回凳子上,掰了一块桃花酥放进嘴里。
食不知味。
他一直在想,许存絮这样带着污点的背景,是怎样在这短短数年里青云直上的。
陈大人当年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也远没有许存絮这样年轻。
许存絮会投机、精于人情世故,并且在站边选队方面天赋异禀,这些林瑾都明白,但要升官升得像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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