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他穿着整理得一丝不苟的三件套酒红色西装,一副得体的绅士派头,显然是厌恶这烟雾弥漫的粗鄙氛围。
他的表情清晰地落在了两个最先发现他的人眼里。角落里,黑色短发的年轻男人首先站了起来,充满警惕和戒备地盯紧他,不移动,也不出声。其次就是牌桌旁坐着的男人。他叼着烟朝他看来,慵懒地扬了个笑脸。
费迪南德也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略带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有事情耽搁,让你们久等了。”
叼着烟的男人留着及肩的波浪长发,此刻被胡乱扎在脑后,有几缕从额旁散落出来。他不紧不慢地抽掉嘴里的烟,按灭在手旁的烟灰缸里,站起来走近费迪南德。他披着一件敞开的黑色衬衫,里头还有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
“没关系,”走到门口的约翰回了个微笑,“流动之城的事我听说了,你来晚也是应该的。其实你比我预料中早来许多了。”
费迪南德的笑容里忽然多了些深长的意味,“你的消息真是灵通。”
“碰巧我的人在现场,看了个全程。威廉是养了个不省心的侄子,”约翰的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鄙夷,“惹了他妈不少麻烦,让威廉到处给他擦屁股。怎么样,没有太影响你的生意吧?”
约翰话里满是与威廉的熟稔,听得费迪南德觉得非常好笑。但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约翰对布莱恩的敌意,不知是因为布莱恩和他的敌对帮派交好,还是他们二人私下里有他不知道的过节。
费迪南德觉得有趣,面上不露破绽,“没事,街头斗殴而已。有威廉在,闹不出什么大事。而且警察来得也很快,不过最后带走的反而是挨揍的那几位。我听说是跟之前飞车党袭击华埠的动乱有关……你知道吗?”
约翰盯着费迪南德片刻,见他神色正常,也摸不准他是否在试探。当然,他自己也不会露出破绽。约翰想,费迪南德刚说他消息灵通,如果表现得一无所知,那也太令人起疑了。
他嘴角还挂着懒散的笑意,“哦,是么,我听说那群飞车党是寻仇去的,不过跑得挺快。警察他妈也蠢,人一直没抓住。”
“那今晚应该是能抓住几个了,不然,周礼身边那个打手也不会动手了,洪顺堂在这边一向谨慎得很,”费迪南德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天我可是大开眼界了,你别说,那三个小鬼身手了得,周礼的打手、瘸帮的继承人,还有布莱恩,尤其是他,好家伙。我看威廉那样,就像看见当年他自己一样。”
费迪南德瞥见约翰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感觉心情又好了不少,听见约翰轻蔑地哼了一声,冷笑着说,“那威廉可不会太高兴,他最不想让布莱恩像他年轻时候。而且我说过了,布莱恩跟瘸帮和洪顺堂那群狗娘养的整天待在一块,迟早他妈给威廉闯出大祸。”
费迪南德笑而不语。而这时,约翰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男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嘿,先生们,你们聊得开心,别忘了屋里还有其他人等着呢。”
约翰侧开身子,露出了牌桌上坐着的另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件深色西装,但翻折到肘部的袖口和西装的褶皱让他显得并不十分得体。还有他被打理过的金色短发,也明显被抓得有些凌乱了。男人虽然笑着,蓝色的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微微泛红的眼底更是让他显得有些焦躁,隐约带着几分有如彻夜不眠的赌徒独有的疯狂神色,让他那张俊朗的脸庞都大打折扣。
于是他肖似威廉的感觉也只在费迪南德心中短暂停留了两秒,然后便消弭无踪。
费迪南德笑着问候,“嘿,布兰登,你好……哦我看得出来,你今晚心情并不好。”
“是啊,今天不是我的幸运日。一晚上了,这个房间内外都没有我的运气,”布兰登看向约翰,“我怀疑是赌场的老板故意针对我。”
约翰无所谓地笑了一声,“真他妈胡扯,我他妈也没赢多少。”
布兰登冷笑,“你是没赢,庄家赢不就是你赢。”
“我早告诉你不要玩了,你自己不停手,输了又他妈来怪我,”约翰冷冷地看着布兰登,语带警告,“别他妈又这么输不起,布兰登。”
“在玩什么?”费迪南德的声音忽然插进来,缓和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他看了一眼赌桌上的牌面,笑着说道,“21点,我玩得也很臭,脑子不好,记不了牌。”
“行了,谈正事吧,”约翰走到沙发旁坐下,挥了挥手,让荷官出去,然后向费迪南德问道,“喝点什么?”
“水就行。”费迪南德落了座。
布兰登也从赌桌旁离开,坐在了约翰旁边的沙发上,说道,“我要喝威士忌。”
角落里一直站着的麦克终于动了,走到门外吩咐侍应生准备,然后他站在门口,恰好也在约翰的身后。
“看来威廉对你们流动之城的服务并不非常满意,这么快,就出来了啊,”布兰登笑得暧昧,不过谈起威廉,他倒是冷静了许多,“那么多性感美人,他一个都没看上。”
费迪南德说,“他还真是洁身自好,虽然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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