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今早上他觉得尴尬,撇下伯伦独自走了,这家伙该不会是闹别扭了吧?白亦然想着,他得好好开导伯伦,让伯伦忘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感情。伯伦只是一时糊涂,分不清友谊和爱的界限,才会把那份朋友之间的好感,误认为是爱情。缓慢推开这扇房门,白亦然发现屋子里有些暗。他没有开灯,径直往里走。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突然间背后阴森森的。白亦然一转头,一道黑影闯入视线。紧接着他被对方迅速压倒,后脑勺撞地,疼得眼冒金星。你干嘛偷袭我,疼死了。伯伦跨坐在他腰间,扼住他的两只手腕,粗重的喘息声就像是发情的野兽。理智失控,人也愈发放肆了。伯伦压低声线,伏在他胸口亲吻,喃喃道,主人,给我一点爱吧。 不可以咬主人哦伯伦咬了一口白亦然的锁骨,轻若羽毛的吻落在白亦然的胸口,像是被小猫舔舐一样,又痒又麻。被压在身下的白亦然,脸色充满了震惊和难堪。他颤抖着伸出手捂住伯伦的嘴巴,红着脸警告道,不可以,伯伦,你不能这样做。越来越糟糕了,围在他身边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安分的。这家伙不是一直很听他的话么?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突然间向他告白,还兽性大发把他扑倒。伯伦被捂着嘴,停止亲吻,黑压压的眸子凝视着白亦然的脸。那冷漠的神情仿佛一只锁定猎物的野兽,下一秒就要张开獠牙啃上去,咬断猎物脆弱的脖颈。白皙如玉的指尖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伯伦喉结滚动,宽大的手掌包裹住了白亦然的手背。他面色平静地歪着脑袋,探出一点红润的舌尖,含住白亦然的整个拇指。!温暖而潮湿的触感让白亦然手臂一抖,噌地一下双颊通红,你疯了?快松开。卧室里没开灯,白亦然的夜视能力不太好,看不清楚男人此刻兴奋又暗喜的表情。伯伦像是小孩子吃棒棒糖那样,咬着白亦然的大拇指吮吸,吸得指尖都发红了。透明的口水顺着指缝流下,伯伦感觉到对方不再挣扎,才心满意足地将其松开。好似自己的撒泼耍赖得逞了,十分开心。也抱抱我吧,主人。伯伦跨坐在白亦然的腰际,两只手撑在对方耳侧,俯身压下。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过几公分,灼热的呼吸混杂在一起,暧昧的氛围扑朔迷离。
伯伦心脏狂跳,眼里满是期望,就像你抱着周易寒亲吻那样,也亲亲我。认识了这么久,伯伦也算是拿捏到白亦然的脾气了。白亦然吃软不吃硬,旁人越是威逼利诱,他就越是反感。因为童年时期被陆震严格约束着,导致性格孤僻、懦弱。他害怕孤单,迫切地想要拥有家人跟朋友,却不懂得该怎么与人适当地相处,始终处于被动状态。仅有的几个熟悉的朋友,也都是机缘巧合之下,别人主动接近他的。懵懂无知的年纪,他错把陆震当成依靠,结果发现自己被骗,心里落下了阴影。虽然他顺利接管白氏集团以后,回归到了正常生活,但心思敏感的伯伦看得出来,白亦然对自己周围的所有人都抱有强烈的防备和质疑。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无条件地信任别人。允许伯伦陪在身边,也是因为伯伦足够忠诚。白亦然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所以时常会陷入矛盾中。嘴上喊着要报仇,要让那些混蛋们血债血偿。可真的看到别人绝望去死的时候,又会慌张地跑过去把人救下。他父母的死,错在上一代人的利益纠纷。周易寒和傅成渊并没有参与到十几年前的那场谋杀计划,陆震也是走投无路,被逼无奈。他们四个人出身富贵,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各有各的悲哀。只能说,他们都是父辈们金权斗争的牺牲品。从很久很久以前,彼此的命运就绑在一起了。一想到那些过往经历,白亦然的心就很疼。为了爬上更高的位置,陆震耗尽心机。结果只留给他一句保重,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周易寒曾经是那么骄傲自负的一个人,意外断了腿,变得疯疯癫癫。至于傅成渊,幼年时他的母亲被仇家杀害,他痛恨父亲和傅家的一切。前半生随心所欲,可他最终还是自愿回到了傅家,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能够威胁到自己安危的混蛋都已经离开了,白亦然重获自由,应该心里感到畅快的,可是并没有。他只觉得,他们四个都有点可怜,都一样悲惨。自己想要的东西,永远都得不到。伯伦小心翼翼地抚摸白亦然的脸颊,恰好摸到他眼尾的泪水。你哭了伯伦微愣。他慌忙地从白亦然身上下来,捧着白亦然的后脑勺把人扶起来坐,温柔地揽进怀里抱紧。不要哭。伯伦不知所措地道歉,对不起,我喜欢你,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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