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联系不上,还要亲自到店里来找。而且华彰气质不凡,神态动作皆是没有敌意,又言语间对孟扬有所关心,怎么也不像是闹事的那一类人。她指了指对面加油站后面一片田,田垄尽处有一片散落的民房:“他已经回家了。就住那边那块,很好找,两层的平房,那边只有这一间橙漆木门。”
“…好的,谢谢。”华彰答道,末了又有些微妙地尴尬问道:“可以再给我个电话吗?”
“你没有他的电话吗?”老板娘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回身去拿记账用的小本子撕了一张纸条,写一串号码递给华彰,华彰又道了谢,老板娘就把卷帘门再度拉了下来。
华彰正要回到车边,旁边突然传来个压低了,但仍有些刻意的声音:“这么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也和那种下流家伙混在一起哟。”
华彰往身边一看,这才发现隔壁有间烟酒零售店,老板就坐在门口纳凉,那边没有被店里的灯光照到,他也没有出声,所以刚才没有人发现他。华彰分辨出那中年男人脸上难掩不屑和鄙夷,还混着几分嘲弄。
华彰知道他是和自己说话,于是看向他:“怎么说?”
那中年男人又缄口不言了。华彰想了想,走到他店里随手拿了包烟,而实际上他根本不抽烟。
“一共100。”这时老板才有兴致继续说下去了:“您和孟扬是朋友吗?外地人吧,要然的话,知道他那点事早躲他得远远的了。”
华彰面有不解,示意他说下去。
“不是本地人当然不知道了。孟家那小子现在被他叔勒令在家避风头呢。他那事都传开了!前些日子有个男的来找孟扬闹,带了好多人,说他家姐姐被孟扬搞得家散人疯,要赔偿。但这问来问去才知道那女人哪有什么家呀?也就是个受宠的小三,不甘寂寞在外边花钱找人…”
“这个我知道了。可那不是已经两周前的事了吗?”
“你知道?”杂货店老板没过完说八卦的嘴瘾,有些悻悻,但显然还有能令他洋洋得意的、华彰不知道的料,又继续压低声音说道:“是吧?我从小看着孟扬长到大的,真想不到他会去做这种事。本来过了也就过了,谁想到那疯女人的弟弟仗着姐姐做小三得了那男的不少好处,现在那男的不要这破鞋了,连带他也遭殃。他不乐意啊,就觉得是孟扬害的她姐。继续来这闹,造谣说他把外出打工男人的婆娘、死了老公的寡妇都睡过了。”
华彰问:“难道这也有人信吗?”
那老板本想着华彰会惊讶,没成想对方无波无澜地这样反问,有点不高兴了:“那我就不知道了。信不信的这么一说谁心里没根刺啊?你要是了解他是个什么情况就懂了,孟扬缺钱缺的要命,有钱就赚!早先又有人看见有几个寡妇和他走的特别近,这哪说的清。要我说啊,那疯女人的弟弟说的也不错,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点钱连街坊邻居的女人都敢招惹。反正现在邻里街坊男的女的都没点好脸给他。这几天这附近的男人都得好好审问自己的女人有没有和这下流东西有来往呢!尤其女人,为了和他撇清关系,见到都要吐个唾沫,不然还怎么在这块区域住啊。”
华彰仍然还是没什么表情。老板简直不可自信他讲的还不足够让华彰哪怕就一会儿厌恶地拧起眉,便添油加醋道:“我可是好心提醒你,这孟扬跟男狐狸精似的,女人见了他都管不住自己的内裤。你这样的大老板,可千万别让他看到你家里的女人。唉!孟扬还算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真是走歪咯”
别说女的了,华彰他自己现在都要管不住自己的内裤。所以听他这么说多少有点被戳到痛处的感觉,确实不太高兴了。
那老板见华彰脸上终于有些不快的神情,以为是自己说的也让华彰终于明白孟扬是什么货色了,这时又故意唏嘘装起好人来:“都是穷惹的祸!要不也不至于做这种下贱遭人骂的事。可惜了大小伙子”
华彰在心里冷笑,见过不少伪善的,但这么拙劣的倒是第一次见。
“这样。”华彰了然地点点头,状似无意地问:“对了,那你有问你内人,有没有做过孟扬生意了吗?还是问的严实些,毕竟离得近,受诱惑在所难免。”
老板的脸一下就黑了,怎么也没想到华彰会把他刻意夸大的话,变成巴掌反过来打在他脸上。他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
华彰没理他,漠然拿走柜台上的烟,走了。
一条仅能容纳一辆汽车的小径,蜿蜒伸向田野深处错落的民房。月明星稀,华彰开了车窗,带着田间谷物和泥土气息的风穿过车内,耳边不时传来不知名虫类交替鸣唱的声音。他可从没有开过这种路,要开得有些小心,而且眼下心情烦乱,根本无意驻足欣赏对于他这样的城市人而言难能可贵的田野夜色。
这种建在田野间的民房往往像是肆意疯长的草堆,不会考虑什么道路规划。一个房子挨着一个,叠在一起,高矮也不一致。这里莫名其妙垒一些砖,那里人家心情好往外圈了一片做小院,搞得车要往里进总是几乎要擦着墙过。实在是缺乏规划,缺乏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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