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就不能固定在一个学校任教吗?”
他照常一笑,“这是我的工作,规定如此。不然会产生很多麻烦。”他喝一口咖啡。
很多麻烦,b如现在他面前的nv生。
简安穿好了帆布平底鞋,站起来面对他。
“再过两年我就毕业了。到时候如果,我是说如果,您还没有nv朋友的话,可不可以……”
“我无法给你这种承诺。”老师摇摇头,“很少有人能接受伴侣做我们这样的工作。即使是开放关系。你肯定也不会不在意我每天给不同学生上课。”
“我……当然可以不在意!我只想和您在一起。”
这回李齐饮没在笑。“通常这么说的人想要的才是最多的。”
简安震惊地看着他。她x口发闷,忍不住嗤笑出来时已经噙着泪了。
“你没有一点感情。”
“怎么会没有?我的职责是引导你发掘自己的感官t验和流动的情绪。我不会不ai你。”
他说得如此轻巧,简安期盼了许久的词听来只像张被随意抛出的草稿纸团。
“但你又不是只ai我一个人!”
老师向后捋着头发,很难说不是在用优雅的姿态掩饰无奈,“因为老师属于每一个学生。”
简安徒然张了张嘴。“我就是想知道,你会舍不得我吗?”她问。
老师看着她,背后是落地窗外豪雨过后绚烂的夕yan,他淡蓝的衬衫边缘漾着玫瑰金,浅褐se的眼睛盈成炽热的纯金,衬得他神se平淡时也像个光芒万丈的天使。
真漂亮。简安想。
他探身向前凑近简安。她等着,等他在她耳边说是的,说他真的想过把她留到周一早上。
“回去之后要好好上课,行吗?”他说,手臂越过简安身侧为她开门,“我一直对你期望很高。”
既然结果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那不如把一切温情都当作幻梦一场。
简安如平常一样回到学校,花了些时间补回那几天的课时,但没有再去李老师那里。她是这样活下来的,也会这样活下去。
李齐饮离开学校的第二天是简安参加期末考试的日期。天亮时眼泪已经在她的被子上晕开一片,像一种幼稚的尿迹。在一个破碎的好梦中醒来总归还是有些难过。
但她最终决定顶着痛得快要炸开的脑袋去学校,因为养父母各自向公司请了一个小时假,专程开车送她上学。入学后第一次期末考试总是很重要的。
在她下车后养母仍不厌其烦地仔细叮嘱。简安应着,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乖巧一些。但那很累,所以她转身就收掉了笑容。
她机械地朝学校里走,心想这毫无意义,这一整片空间在失去了那个人之后都变得面目可憎,直到楼梯上一个男生拦住她。看制服是高她一个年级的,半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小束。
“你是简安?”他问。
简安只点点头。谁知男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拉着她的手腕就上了楼梯。
“我找到人了!”他朝一间教室的方向喊,并带着简安朝那边走去。
她尝试挣扎但很快就放弃了。她知道这种戏码,有人看她不顺眼或者看上她了,要让她尝尝苦果或者甜头。无论哪样简安都不太在乎。她的头脑仍旧在一种让人略微发麻的频率里展现出惊人的空白,如同被白蚁啃食过。
那间教室在楼梯拐角。她看着自己左脚踏进去,而在迈动右脚之前,一个淡蓝se衬衫的高个子人影从楼梯上方出现,跳动在简安的余光里。
她醒了。
已经被拉进了门的简安回身冲出去,挣脱那男生时她几乎扭伤手腕。
楼梯上没人,只有脚步的回音。简安于是趴到栏杆上往下看。
李齐饮在奔跑,衬衫外边穿着休闲西装,手臂下夹着个大约是昨天遗漏了的透明文件袋,轻快地跑向校门外的停车场。有学生向他问好,他就笑着应一声,但从不停下。
好像他只是在去往某处的途中路过此地。
一种难受像燃烧的空气顶开她的喉咙。简安探身出去对着半空高声喊他的名字。
李齐饮放慢脚步,回望楼上,再次也是最后一次朝她露出笑脸,仿佛离别和问好一样是再随意不过的事。他还抬手朝简安挥了挥。那只手曾经在她的皮肤上和身t里都留下如此深刻的痕迹……
然后他便转过身去了,越跑越远。简安呆呆地看着。他的一缕头发被风吹起来往后飘的样子也是简安从来没见过的……
有人拍了拍她的手臂。
桂靠到她旁边,“准备好考试了没?”
“……嗯。”简安把下巴靠到g净而冰冷的合金栏杆上,“差不多吧。”
“真不错。待会考完,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简安的脑子转了一会才消化掉这个问题。“什么意思?你要和我约会?”
“这倒不是。”桂冷静地说。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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