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如此。或许奥尔菲斯其实是个隐藏了身份的fbi探员?哦不,这太幽默了。他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来。
玛丽看见他的表情,知道自己这位远房侄子已经打定了主意,也便不再多说。她将擦得锃亮的匕首推回属于它的凹槽中,抚平自己衣角的褶皱:“那么,比起你被你的丈夫捅刀,你现在的确应该先关注下下周六的工作。”
不久前看过的录像带中女孩子的哭喊和哀嚎从弗雷德里克耳边盘旋过,他面无表情地将几缕过长的碎发夹到耳后:“以暗卖商业情报干倒了自己的老雇主,然后迅速抓住机会占据市场,中年之后开始投资生命科学研发,以及是童妓生意的大客户……他最近是触动了谁的利益?”
玛丽看了他一眼,回道:“你知道,这样的人常常会过分笃信自己的能力,将手伸得太长……当然,也不排除替天行道的好人?这次要出手的,远可不止我们一方势力。”
“大概率,‘噩梦’也会出手,只不过,怕是在我们的对立面。”
闻言,弗雷德里克发出有些意外的声音:“看来这位杰科克斯先生真是下了血本。”他打听过雇佣‘噩梦”的价格,那是个令出身优渥的他也忍不住咋舌的数字,而“噩梦”的作风也有如这个称号一般,出人不意而又如影随形。有人猜测他是个医师,投毒似乎是‘噩梦’所青睐的方式;也有与其交过手的人因为他凌厉高超的体术的认为他是个退伍的军人。没有人愿意招惹“噩梦”,他是个不止不休的疯子。
“啊,因为‘作曲’要出手,而谁人不知作曲和噩梦结过梁子?”玛丽笑了一声,将一盘烤松饼递给弗雷德里克,被他摆摆手谢过了。
“我和‘噩梦’没有什么,至少不是我挑起的……不用,多谢了,奥菲说他今天订了蛋糕。”
弗雷德里克有些无奈。他与噩梦的。他在母亲的肚子里就听着父亲弹奏的钢琴音,从能爬上琴凳的年纪开始认识乐谱和琴键,家中的橱窗里依次陈列着少儿组到青年组的奖牌与奖章。他披着赞扬的光辉长大,似乎已经走向成为一位钢琴家的康庄大道。
登场演奏对弗雷德里克而言是家常便饭,但他的心脏如今在飞快的跳动,因为他早已不满足于仅仅弹奏他人现成的乐谱,因为他将演奏他自己创作的曲子。
他一直逃避着心中对创作的强烈的向往,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仿佛那种欲望曾经将他引向无尽的深渊。哪怕他的母亲在偶然听见他原创的乐曲时惊喜地赞叹,他却在得到认可的同时也被战栗袭过了全身。然而,正如夜蛾无法克制它趋光的本能,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亦不能拒绝创作与表演。
理想主义者,呵,也许他的血管里确实流淌着曾经先驱者们血液。不管怎样,那首《wheaga》出现在了演出单上。
“阿什丽,楼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了,”负责后勤的安登指了指天花板,“我听到‘咚’的一声。”
阿什丽侧着耳朵没再听见什么动静,不在意地道:“或许是老鼠,你知道我们学校的礼堂已经有几百岁啦,有些小动物也不奇怪。”
安登闻言耸了耸肩。
不幸被当作老鼠的奥尔菲斯就着手机手电的灯光将碰倒的扫帚轻轻扶起,确认不会再弄出意外的动静了之后继续顺着一侧的扶梯往上爬。
他的目的地是顶层废弃的观众席。
岁月在这座年老的礼堂留下了一处遗产,那里拥有将整个舞台一览无余的视野,奥尔菲斯也是在一次义工活动中意外发现了向上的通路。
很快,他蹲在了锁起的小门前。
还有五分钟,赶得上。他拿着一根细铁丝,心想。
心思缜密的学弟自然考虑到了各种情况,只是脑袋上沾着蛛丝撬锁的行为实在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所幸只有锁芯被牵动的细碎声响见证了他此时的狼狈。
幸运的是,在弗雷德里克坐上琴凳的那一刻,奥尔菲斯也终于将相机架在了栏杆上。
他似乎就是为这一刻的生的。
当音符在他指下具象成可感的乐音,弗雷德里克霎时感觉到了灵魂的共振。奥尔菲斯在拍下几张照片后将视线从镜头后移开,以肉眼从高处俯瞰,弗雷德从容、舒展的动作与沉醉的神情占据了他的视野,如同一团在音乐中跳动不息的黑色火焰,纯粹而炽热。
他突然恍惚了一下,似乎溯洄无数的时空,也曾见过束发的男人在琴键上翩飞的十指,当时弗雷德也穿着簇新的西装吗?也在舞台中央吗?也被台下的观众簇拥着吗?
不、不,奥尔菲斯猛地回神,眼前是漆黑一片。观众席压抑的低呼避免了他质疑自己暂盲的可能,他意识到或许是电路问题,因为弗雷德里克从未告诉他舞台会有这样的“惊喜”。
台上的琴音未有暂停。
意外并未明显地干涉到弗雷德里克,但黑暗似乎将他带回了某个颠沛流离的角落,仿佛暗示着他要迎来一场黯然的落幕,他深吸了口气,索性闭上了眼。
他不需要乐谱,每一个音符早已烙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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