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少年抱在怀里,少年浑身冰凉,像一具冰冷的尸体。
清河仙尊为少年封住伤口,又取出一粒白色丹药喂入其口中。
少年的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
清河仙尊心头一松,又恢复了镇静。
他将少年抱起,身形一闪,来到少年的房间,轻轻将之平放到床上,清河仙尊坐在旁边,为少年输入灵力。
清河仙尊不知是该惊还是该怒,他心中更多是困惑。
很多地方想不通。
在房间细细地打量,他才房间里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床头和边上有许多抓痕,再看别处,不起眼的地方都有抓痕,有些甚至带着血色。
所有痕迹连在一起,便有些怵目惊心。
悠儿曾在房间里遭受过巨大的痛苦,所以房间遍布他痛苦的痕迹。
探查悠儿的身体,却没有什么发现。
清河仙尊发现自己对悠儿一点也不了解。
他为什么要割腕?
他今天找自己是想对自己说什么?
在少年割腕之前,他是不是一直在等待自己?
发现等不到自己,少年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割腕的?
如果自己没有查看,他是不是真的要等悠儿的身体都凉了才知道。
清河仙尊忽然感到后怕。
他对悠儿不是没有感情,但悠儿平时沉闷,也很少与他说话。
他不懂悠儿心里在想什么。
最近修为跌落,问他什么也不说。
半夜来看他,又发现他在做那淫乱之事。
清河仙尊自然恼怒,以为少年是因为沉迷于那种事才修为跌落的。
所以他罚他到寒室去反省,同时静心寡欲。
现在,看着带血的抓痕,清河仙尊想,那晚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他有太多的困惑,可悠儿仍在昏迷中。
他只能等他醒来。
————
清河仙尊走进房间,发现悠儿已经醒了,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双眼无神,好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你醒了。”清河仙尊依旧是冷淡的语气,他一直这么说话,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少年闻言缓缓抬眼,便看着面前的仙姿玉颜,蓦然陷入一个奇异的境地。
好像有时光机在眼前回放,师尊和原身的每一个细节,都在眼前回放。
最后一幕是面色冰冷的师尊将剑刺入他的胸膛。
他觉得胸口都作痛起来。
被原身的记忆和情绪影响,少年眼中忽然涌出两行泪。
表情仍是木木的,只有眼泪如决堤般汹涌而下。
清河仙尊见到弟子的眼泪,心里一震,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大概是有点疼。
他已经记不得上次看见悠儿哭,是什么时候了。
悠儿永远是沉默的,又怎么会哭呢?
可现在悠儿眼中满是死寂,眼泪却大颗大颗从下颌滑落,很快打湿了胸前的衣衫。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本来是要询问对方为何要割腕的清河仙尊,一下子忘了。
他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轻轻地问。
少年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泪如泉涌。
“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跟师尊说。
“师尊在这里,就算师尊解决不了,还有那么多师叔师伯呢。”
清河仙尊从没说过这么多安慰话,说这几句已然是绞尽脑汁。
少年眼神颤抖了几下,仿佛被师尊的话语打动。
便涌出更多的泪来。
清河仙尊怀疑徒弟的血全部化为泪流了出来。
清河仙尊手足无措。
他坐下伸手搂住少年,轻拍其纤瘦的背。
“有什么委屈,你可以都跟师尊说。师尊都为你做主。”
谁知少年没被安慰道,反而开始啜泣起来。
清河仙尊浑身僵硬,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哪怕悠儿小时也没有这样。
少年忘情地哭得浑身颤抖,胸口震动,上气不接下气。
“别哭~别哭~”见悠儿哭得厉害,清河仙尊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让对方别哭。
少年人哭得越来越厉害,开始喘不过气,脸色渐渐苍白。
无计可施,又担心少年人心神损耗,清河仙尊只好施了昏睡术,让悠儿昏睡过去。
软到在他怀里的悠儿上身仍在颤动,实在是哭得太厉害了。
将少年平放到床上,又盖好丝被。
这时,在外面旁观多时的掌门走了进来。
“清河师弟,你平时对弟子也太严厉了些。
“看得出来,这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却不知道。
“守牢的弟子告诉我,你弟子的寒室内全是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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