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醒过来已经拥有了原身的记忆,跟他同名同姓,甚至连长相都一样。
他穿进的是本无脑爽文,或许是楚南自杀前骂了一句无脑作者就被诅咒进了这本,还当了一个下场极惨的炮灰,最后被男主周时序发现身份一根一根剃去了全身的骨头。
炮灰也叫楚南,他的身份是对手集团的卧底,凭借他多年卧底已经坐到了犯罪集团三把手的位置。
中弹前夕,楚南的身份差点暴露,为了让周时序放下对他的戒备,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只不过他没想到再次醒来身体里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
病房外有两个人正在把守,楚南不认为这是为了他的安全,周时序还是在怀疑他。
这是集团的私人医院,每一处都透露着主人的豪横大气,对待他这个三把手更是不敢马虎,他都怀疑随便拿个花瓶去卖都能保他一辈子荣华富贵。
楚南捂着胸口下了床,步伐缓慢的移动到窗边向下看,因为是私人医院,每个角落都有抱着枪的人在把手,很安全,也逃不出去。
楚南看着自己的手腕平整光滑仍觉不可思议,上一世他坐在桌前割了手腕,生性怕疼的他第一次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却用来了结自己的生命。
若是旁人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可能会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命,可楚南是自杀的,他的心已经死了,即使重新活了过来也不能让他重新燃起希望。
只不过换了个身份,换种死法,临死前他想跟周时序商量商量,能不能给他来个痛快的,那样实在是太疼了。
不过他猜不会,周时序对待卧底怎么会心慈手软。
算了,管他怎么死呢,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情享受金钱和欲望,然后去死。
上辈子楚南是富商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七岁才被接回家,妈妈不在身边,家里还有一个正牌少爷,所以没有人拿正眼看他,所有人都欺负他,他住最破的阁楼,吃下人都不吃的搜饭。
就连离开他都不能自己做决定,他本该亲近但又陌生的亲生父亲怕影响他的声誉,绝对不允许他的儿子流浪在外,又嫌把他带出去丢人,把他关在家里一年又一年。
楚南明白自己这辈子不再会有任何转机,所以在他十八岁生日这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其实他也不知道那天到底是不是他的生日,只是因为他那不负责的父亲犹豫了几分钟说了句:“夏天生的,应该是六一。”
连碗长寿面都没有,他打碎了盘子用碎片深深扎进了自己的动脉,他感觉到血液一点点流失竟觉得从来没有这样自由过。
楚南回忆着书里的场景,他自导自演中了一枪不久后就会被男主发现身份,然后被杀。
他大概计算着时间,应该就这一个月的事了,所以楚南决定,在这一个月内,他要花光所有积蓄,也不用留棺材本了,毕竟骨头都要被剃光了,要是有人可怜他就把他装到垃圾袋里埋了,不过这么血腥应该没人会管他,应该会被野狗吃掉。
楚南扒开衣服看他的伤口,刚才因为移动纱布上已经渗出了丝丝鲜血,正在以极慢的速度向外蔓延。
不知道在窗边站了多久,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楚南才反应过来,拍他的人是二把手,染着一头极为耀眼的红发,本该恣意张扬的沈知越此刻却略显沉重。
因为楚南跟了沈知越十年,他们是从最低端一步步爬上去的,所以沈知越一听到楚南有卧底的嫌疑立刻去找了周时序,周时序把证据甩到他脸上时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楚南会背叛他们。
这一个月也是沈知越在为了楚南找证据周旋,要不是他楚南现在已经在刑房里了。
“哥。”楚南叫了他一声。
沈知越没说什么,看到他胸前的纱布已经完全被浸红,轻轻皱了下眉,“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知越背后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看穿,楚南往一旁移动了几分便看到另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椅子太小,也可能是他身材太高大,给人一种这人应该坐王座的错觉。
他猜的不错,男人确实应该坐王座,不过他没有这么奢靡。
明明是六月份的天气,周时序却穿了一件黑衬衫,柔软的布料将他的肌肉紧紧包裹住,就算没有亲眼见到也能想象出里面是怎样的风光,毕竟他可是这个世界里的天之骄子,不仅身材,连相貌都无可挑剔。
剑眉星目,每一个弧度都像被精心雕饰过,只不过他的冰冷目光中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寒意,让人看一眼就要忍不住臣服。
“傻了?叫人。”沈知越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就连他都不敢这样一直盯着周时序看。
楚南又走神了,反应过来恭恭敬敬的向周时序鞠了个躬,“老大。”
因为幅度太大,伤口像被撕裂一样疼得他都站不稳,楚南一阵眩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病房里如他上次醒来时一样,空荡荡的,楚南有一种回到了阁楼里的错觉,不过病房要比阁楼宽敞,阁楼里也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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