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的脸颊完全凹了进去,只剩个骨架子,被一张黑瘦的人皮包着。
「阿贝,我没招……」
「我知道,你先下来。」
「去救圆姨……小玉……对不起……」
沈卿雪忍不住落泪,这个忠诚的朋友,为了她被折磨成这样。
沈卿雪的阿娘与nv儿抱在一块默默流泪,被苗兵押在後面亭子里。
绣玉第一个看到了沈卿雪,大喊道:「阿娘!」她朝沈卿雪跑来,被苗兵推倒沾了一身泥,哇哇大哭了起来。
沈卿雪也含着泪,从马拉的板车上跳下,不顾一切护在了绣玉身上。苗兵对她们俩抬脚要踢,韩奉的剑鞘先飞了过来,祖孙三人抱在一块,仿佛劫後余生。
「沈氏回来了——」
还没等苗兵去通风报信,韩奉带的三十人的卫队立马控制住了局势,救出了沈母,nv儿与阿方。正要撤退时,只见山坡下四五十个cha着花鸟羽的土司兵并五六个水手,簇拥着三人骑马而来,一对姐弟,一个年龄大些的中年人,下了马朝他们走来。
沈卿雪忙躬身对他们行礼,韩奉也不得给他们些面子,命令手下的人退後。彭氏三土司王,可谓是永保最举足轻重的人物,统治苗疆七百多年。苗家俗语说,彭氏城,苗疆王。
中年人面黑,生了几缕胡须,是那对姐弟的叔叔,更是永保彭氏代土司彭酌生。姐姐名为彭翼晚,五寨nv土司,长挑动人,一头浓密b人的黑发,耳边一对银耳环摇晃。弟弟名为彭翼南,土司城少主,眼神黑亮锐利,像从背後的青山飞出来的猛禽,年龄尚小,还未继承土司城。三人穿着打扮与汉人无甚区别,除了耳边佩戴的大耳环,头顶cha了一只花羽。
彭翼晚最先走来,凝视着躺在车上的阿方,目光一路扫过,瞪在沈卿雪脸上。
彭翼晚冷笑道:「你到底跟阿方好,成亲生了孩子还放不下他,还去求太监来对付咱们。」
「我嫁到山江寨四年,每日尽心伺候丈夫与婆婆,与阿方绝无逾矩,你怎可像他人一样w蔑我?」
旁人嘲讽辱骂,沈卿雪都能忍受不还口,但彭翼晚,二人从小一块长大,从她嘴中说出这样的话,沈卿雪不免又泪如雨下。
「我w蔑你?」彭翼晚更如火上浇油,一点就着,「阿方若不是喜欢你,会如此袒护你?你丈夫si了,阿方也被你害si了,你还不满意,到底想做什麽?」
沈卿雪用手背擦去眼泪,说:「翼晚,我说过多少次,我与阿方没有私情,从前你就不信,现在我也不求你信,但看在你们俩以前的交情,放我们一马吧。」
「做出这种事,还想指望我们放人,休想,寨子里有你们这j夫y夫,不如趁早沉潭了。」
彭翼晚挥动手中马鞭ch0u她,沈卿雪挨了一下,皮开r0u绽,她来打第二下,韩奉拉住了她的鞭子。
「千户公公这样,怕是不合适吧。」彭翼晚又嘲讽沈卿雪,「行啊,不光跟阿方,连个公公都被你哄得五迷三道,说说你个腌臜手段。」
沈卿雪气得咬牙怔住,牙根咬疼了,瞧韩奉在前头挡着,自个赌气走了,与阿娘nv儿一块照看阿方。
「不要脸。」彭翼晚脸上乱颤,平日骄傲跋扈,向来说话没轻没重,土司王的「公主」,素日旁人都顺着她,除了沈卿雪,过去二人但凡吵架,冷她几日就好了。
沈卿雪乾脆不理她了,由彭翼晚自己生闷气。
「阿姊说得过分了。」彭翼南走来劝解,韩奉也松开了手,「阿贝姐姐,师傅他昨日去得匆忙,我命人入殓准备下葬,请节哀。」
彭翼南虽年轻,做事向来妥当,沈父教他读书常夸他聪明有见识,沈卿雪信他,再三对他感谢。
「龙麟云之si,全是龙家婆婆一面之辞,到底如何,还该从长计议……」
彭翼南正说着,彭酌生敲了两下毛竹杠子,打断了他的话。
「还要商量什麽?侄子,你虽机灵,但不懂这男nv的事,乾柴烈火,还管得了旁的什麽?就去年,也是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妹崽,被男的诱得怀上孩子,不肯听劝打掉,跟人划船跑了,你猜怎麽着?」
他叹气道:「妹崽当船妓养男的,家人来找还不肯回来,糊涂呀!」
说的是那妹崽的事,彭酌生的眼睛盯着沈卿雪,「就算没人看见,你与j夫赶场惹怒麟娃,酒是你买的,板上钉钉事实,麟娃就是你们俩害si的,你也糊涂了吗?」
沈卿雪气愤,「我是买了酒,那又如何?我若不买,他就打我,我买了,他喝醉还是打我,我又能怎麽办?」
「由此你害si了麟娃,还要狡辩?守备处si你与j夫,为族中习俗。」
「莫须有之罪,何患无辞?」
沈卿雪不愿辩解了,他们既然认定她有罪,要置她於si地,说再多也无益。
「我弟喝了你好酒就si了!贼破娘拿命来!」
龙高云的骂声传来,沈卿雪往後看去,白亮亮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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