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这个月份鲜有出现,南方特有的阴霾天气,冰冷适中,需要穿两三层厚衣,又不需要开暖气的城市。
冷冽与灰白,这是我童年记忆里的小县城,如今我再次回到故土。
原因无他,我失败了,大城市的快节奏与物欲横流让人不像人,我越发觉得我像机器人,没有人情味,因为所谓的狗屁高薪工作失去了人际交往,连父母的死都只是冷淡的线上视频参加吊唁。
如今,我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我不再是曾经的少年。
眼前是一方矮矮的墓,葬着那个严肃的父亲与事事爱操心的母亲,坟土堆上是些黑土,杂草有人帮我清理了。
千言万语汇聚到嘴边只有无声地抽泣,剩下的是劳心费神后的悔恨。
我像条败犬,低头无神徒步的走着,走在回家的路上,冷风夹着不知名的树叶,如同刀锋刮过。
一道人影突兀的挡住了我回家的路,本想往右避让,人影却再次挡在我面前,只能抬头细细打量对方,他也认真审视着我。
“王秋生!王哥!”一个我许久都没听过的名字,陌生和恍惚,几乎都快忘了这是我的名字,那道人影居然认识我。
可惜,我并没有记起他,我仔细打量着他的样貌,年纪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眉目有神,瞳孔熠熠,鼻梁高挺,嘴唇因为天气干燥有些干裂,将他的相貌和记忆里同学朋友对比,捋了一遍才发现不认识他。
许是看出了我的困惑,他笑着开口提醒道:“徐豪还记得吗?”
徐豪我是记得的,初中时期的死党,只是他不像徐豪长大后,面前的人比徐豪帅多了,难道男的也男大十八变?
“王哥,你之前去徐豪家里,我和你玩过,我,郑明啊。”
郑明,这个名字貌似是记忆中出现过,只是跟他玩过一两次,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能记着我,还能时隔多年在大街上认出我。
“只见过几次面还能隔着多年认出我,不是记仇就是欠钱。”我一字一句的说着,开始从脑海里搜寻关于是否欺负过他。
郑明身形一楞,又摆摆手道:“哎呀王哥哪有,只是觉得你有趣才记得,而且你跟当时变化不大。”
变化不大吗,或许样貌不会有太大变化,但我已经不在是当时的我了,急功近利的欲望将我彻头彻尾的改变了,从一个无忧少年到一个阴郁变态,相隔的只是几年而已。
“王哥,你是从外面回来吧。”郑明信誓旦旦的说道。
“对。”我看着对方一脸快问我怎么知道的表情,只能应付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现在是警察啊。”郑明显摆的拉下了外套的拉链,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警服继续说道:“这县城的大大小小人物我都记着呢,这几年没看见王哥你。”
“这样啊,好厉害啊。”我无心跟对方叙旧,生硬的恭维道,侧避开对方高出自己一头的身形,继续抬腿赶路回家。
一股力量聚在了我的肩膀上,郑明近乎二皮脸般的顺势揽住我的肩膀,不知道还以为我两是多年的好友。
“我刚好下班,王哥你也没吃吧,走啊我请你吃火锅。”郑明笑着用力让我身形偏离了回家的方向,往火锅店走去。
我不记得郑明是个二皮脸啊?也没听过说工作会让人变成这幅自来熟,难道是被警务工作逼疯了吗?
依稀记得,郑明是个好好青年,和他讨论过当时学生时代最流行的游戏,除此以外也没别的交际了,难道是,借钱吗?
借钱的想法从脑中升起,很快就被打消,对方看着装不像很窘迫,反而手机都是最新款的,兜里掏出来的香烟也是五十一包那种。
火锅店内,郑明与我好似多年不见的密友,他全程叠叠不休的说着自己当警察这些年遇到的奇葩人事物,除了火锅咕嘟咕嘟沸腾冒泡的声响,我全程像个哑巴‘哦嗯啊’附和着对方,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对方说自己的处境和遭遇。
索性有酒助兴,只是酒这玩意我工作应酬喝多了,倒是郑明一口一个干杯,几杯酒下肚给自己干趴下了。
看着对方一头栽倒在桌上,满脸通红嘴里还嘀咕‘干杯’,我这才想起,我不认识对方家在哪,况且多年隔阂,自己也不好意思跟徐豪联系,只能只认倒霉,买了单将这个人形烫手山芋搬回自己家。
搀扶着比自己高大的酒鬼,我从未意识到回家的路是如此坎坷,好在对方脚还能挪动几步。
“王哥,王哥。”借着酒劲,郑明的脸贴了过来,脸脸相对,对方的脸灼热以及酒气十足,嘟哝道:“你怎么不记得我啊?我可是一直记得你。”
话里话外活脱脱像个怨妇,我倒成了负心汉。
郑明微醺的睁着眼睛,瞳孔好像要将我吃下,我的冷漠让他借着酒劲发作了起来:“我我可是一直梦到你。”
梦到我,这是个很耐人寻味的说辞,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要么是恨透了我,要么是喜欢我,很明显郑明是后者。
他的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