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一些属于云乐安的血迹,一直蔓延到河边。
那条河地处下游,水势又凶又急,经常有前来游泳的人丧命其中。
按照云乐安当时的出血量和斜坡草地上滚动的痕迹来看,他如果掉入其中绝无可能生还。
虽然如此,在云昭惜的坚持下他们还是派救生船去打捞了近半个月,在网上发了无数寻人广告,甚至连附近岸边的人家他们也派人去一一搜寻过。
但都毫无结果。
所以他们才断定云乐安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再加上这十年来没有人找上门来过,云威已经渐渐淡忘了此事。
清诺垂下双睫,慢慢回忆起当时的事。
房梁塌下来的时候男人正准备往外跑,没想到正巧砸中他脑袋。
因为太过突然,清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被砸到脑袋压在下面。
而在他正上方的那一小块横梁也随之落下。
虽然没有砸中男人那块厉害,但也把他弄得头破血流。
周围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屋子上方已经满是黑烟。
求生的本能让他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捂着受伤的头冲出房门,出门后突然想起被压在横梁下的男人,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忍不下心来见si不救。
正当他准备再次回去时整个房子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火光倒映在他眼中,那一刻他不知心中是喜是悲。
就在他转身离开时,因为一直直视火焰,光线的强烈变化让他没看到身前的石块,一脚踢在上面直接被绊倒。
房子旁边就是伴着河的一大片斜坡,他径直滚了下去,途中脑袋好像又被磕碰了几次。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可能是运气好吧。
反正他醒来时已经在清母家,她坐在床前自称是他母亲。
他在清母家时对十岁以前的过往毫无记忆,当他问起时清母只说可能是他发高烧烧坏了脑子。
云威也只道是他运气好,转而淡淡问道:“你母亲的医疗费和贷款已全部付清,我可以再给你一笔钱让你们母子俩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想回去吗?”
这笔钱就当是谢谢他当初救了云昭惜了。
清诺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回道:“不要!”
他的手指捏紧,长而卷曲的睫毛不停扇动着,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道:“请父亲让我留下。”
云威眼里含了点趣味,慵懒地靠在座椅上问道:“不用喊我父亲,现在你的户口可在清家名下。你不想回到你‘母亲’身边吗?她可养了你十年。”
“母亲”这个词的咬字被他特意加重,仿佛带着玩味。
清母虽然救起了清诺,但一直没肩负过母亲的责任。
从清诺有记忆起,清母便只会指使他打扫做饭,放学后还要回去帮她缝纫剪裁。
虽然不知她从何途径让他上了户口,但如果不是国家强制要求对七至十八岁的孩子进行义务教育,她都不想放清诺去上学。
前两年清诺考上大学后她更是想毁掉清诺的录取通知书,让他上不了学。
还好清诺及时发现阻止了她,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失去上学机会。
从清诺到清母家开始,他的学费都是他自己挣的,他优异的成绩让他获得了各种奖学金,学校听说了他的情况,也给他免了各种学杂费。
他对清母的感官很复杂,虽然一直压榨他把他当成赚钱工具,但偶尔又会给出点甜头,在他生病时温柔地抚0他的额头,给他熬上一碗白粥。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为她找借口,洗衣做饭是为了锻炼他的动手能力,毁他通知书只是因为舍不得他……
之前以为她是他亲生母亲所以他百般忍耐,现在恢复记忆才知道真正ai他的人只会疼惜ai护他,绝不是像她那样妄图毁掉他的人生。
就连此次进“桃花源”也是因为她生病要花一大笔钱,她瞒着他偷偷去借了高利贷,等到催债的人上门时就把他一推,关在门外。
面对云威的问话清诺轻描淡写道:“既然贷款已经还清了,我和她算是两不相欠。”
他还清晰地记得她把他推出来时脸上那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在被高利贷团t抓走关在小黑屋里时他想了很多,回顾了这十年来她的所作所为,发现自己再没有理由为她开脱。
本来他打算熬过这十天后就回去和她划清关系,没想到因为这个突发事件他恢复了记忆。
那就更没有必要回去了。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云威见他脸上没有一点留恋的意思,托着腮问道。
“要是父……要是您允许,我想待在大小姐身边,就算只做保镖也无所谓。”清诺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云威不在意他的小动作,淡淡说道:“你觉得小惜会我让你当她的保镖?”
清诺知道她不可能同意,毕竟她因为在乎他这个弟弟都愿意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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