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转醒,一方面又很害怕,害怕她醒来,她恨自己。白玉yan只要一想到这,就夜不能寐,并且痛苦难当。
他对着宋青莺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青莺,对不起。」可是白玉yan心里明白,再多的道歉都没办法弥补他对她的伤害。
他实在伤她太深了。
今晨,有太医来报,说太医院找到一个古法,或可帮助宋青莺醒来。就是方法太古老,没人试过,没人有把握成功。
「无论如何都要一试」白玉yan这麽说。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王上,太医们来了。」张兆轻声禀报道。
白玉yan微微点了点头,太医们鱼贯而入,在屋内排排站好,异口同声道:「叩见王上!」并行了个礼。
白玉yan道:「平身。」他又看了宋青莺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榻边,让太医们施诊。
太医们在宋青莺榻边忙里忙外忙进忙出,一会儿喂药一会儿针灸,足足忙了两个时辰,白玉yan却只是站在边上,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她,连张兆问他需要椅子否都恍若未闻。
但他的等待终究没有白费,太医们的努力也得到了回应。
宋青莺先是动了动葱段般的手指,动了动浓黑的长睫毛,接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的额上布满了汗水,唇se苍白,但她的眼眸炯炯却那样x1引着白玉yan,他推开所有挡道的太医,跑到榻边,握住了她的手,忧喜交集,道:「青莺,你终於醒了!你知道我盼了多久吗?」白玉yan自顾自的说着,哽咽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青莺……是我对不起你……」他把脸埋在棉被上头,肩膀不住上下起伏抖动。
宋青莺并没有说话。
她茫然的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张口,又闭口,好像想说些甚麽,却只发出「咿咿啊啊」不成调的声音。
太医们个个骤然se变。
良久,白玉yan才抬起头,然後他才惊讶的发现,他再也听不见宋青莺的声音了。
一阵巨大的悲伤袭卷心头,白玉yan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过宋青莺憔悴的面庞,轻声道:「青莺,没关系,不论你变成什麽样子,是瞎了、聋了、抑或是哑了,我都会陪着你。」他的一滴泪落下来,打落在宋青莺的脸颊上,sh了枕头。
宋青莺猛然推开他。
他看见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恨意,他看见她看他的表情,是他数月以来最害怕见到、甚至想都不敢想的。
白玉yan感觉自己的心彷若被一颗巨大沉重的石头压住一般,他喘不过气来。
太医上前禀告道:「王上,王后娘娘刚刚转醒,不宜受太大刺激,请您先行移步殿外吧!」
白玉yan愣愣站在原地,那个被众人推出来禀告的太医也全身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接着张兆终於扶着白玉yan缓缓的後退,他的视线舍不得离开宋青莺一时半刻,他不断的被拉着後退,直到退出了殿门,太医们将门关上了,他依然盯着宋青莺的方向,不发一语。
张兆小心翼翼地道:「王上,我扶您回去吧。」
但白玉yan却丝毫没有反应。
张兆又问了一遍。再问了一遍。接着最後问了一遍。
白玉yan都没有反应,张兆只好继续拉着他,缓缓走回寝g0ng。白玉yan像失了魂似的任他摆布,张兆把他扶床上躺好,脱了鞋,盖了被子,然後叹了一口气。
白玉yan双眼发直的盯着天花板看。
张兆只好无奈的退出去了。
许多年,白玉yan都不曾再见过宋青莺一面。
宋青莺醒後,不与人来往、不参加g0ng宴、不出席庆典、不参与祭天、不在任何需要王后的场合出现,全由文苑倪以贵妃的身份代替了。
白玉yan只能,偶尔从陈墨良那里,得知一些宋青莺的近况。身为宋青莺收养的侄子,陈墨良是现今唯一进得了宋青莺院子的人,所以白玉yan经常找理由召见他,问一问:「她如何了?」
其实众臣对於宋青莺这样完全不理六g0ng事务的行径颇有微词:「贵妃掌六g0ng,那要你王后何用?」
但全被白玉yan给压了下去,他是这麽说的:「本王的王后如何,自会有本王管着。」
这许多年过去了,王后不见王上,王上不见贵妃,众臣们担忧,这王室无後该当如何是好?
老臣们次次劝谏白玉yan:「您呢,要麽想办法让王后娘娘见您,要麽您就去见一见贵妃,生个皇子,就算只有一个也好啊!」
但是他们的苦口婆心却起不了作用。
白玉yan没法儿见到宋青莺,他骗了她,他心里愧疚,而宋青莺恨他,尤其是因她以为是他杀了太子。但即使宋仁炽不是他杀的又如何?他确实是利用了她,杀了宋蔚明,还亲手了结了她父王的x命。
他根本没有立场去解释,这一切其实都是复仇。他李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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