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推翻了宋家却又留其祠,完全只是因为白玉yan不想再伤宋青莺一分一毫,哪怕只是她的祖先。他甚至将她大哥也供奉上了,但要他供奉她父亲却是不能,毕竟杀父杀母之仇是不共戴天的。
加冠前,由宋青莺亲自替陈墨良挽髻,他如瀑的墨发垂至腰侧,被宋青莺轻柔的撩起,白玉yan望着她,她的身段似是b之前更加成熟yan美三分,隐藏许久的韵味像美酒一般愈陈愈香,她举起手来,将陈墨良的黑发聚束於头顶挽成发髻,她的衣袖滑落,玉般纤细的上臂露出,他就要被迷了心神……他真的是太久没见她了……
张兆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他。
张兆用手肘撞了两下他。
白玉yan回过神来,发现宾客们全看着他,陈墨良也看着他,而宋青莺却没有。
她只是站在一旁,眼睫下垂,微风吹拂着她的发丝,轻抚她的颊畔,好美。
张兆用手肘大力撞了三下他。
白玉yan这才清了清嗓子,道:「行揖礼!」
於是宾客们和陈墨良相互作揖,但是白玉yan根本心不在焉。应该说,接下来的整个加冠礼他都心不在焉,甚至在陈墨良加第四冠时,他和宋青莺露出的惊骇眼神及宾客们忍不住的窃窃私语他都没有注意到。
冠礼上加四冠,白玉yan这是在昭告天下,他有意让陈墨良继位。
白玉yan根本不清楚他最後是怎麽将陈墨良的冠礼给主持至毕并完成封侯授权,只知道他的手臂快被张兆给撞到瘀血了。
冠礼毕後,陈墨良和宋青莺同来见他。
这让白玉yan很吃惊,他甚至以为自己作梦还没清醒。
但她是来跟他告别的。
陈墨良说,宋青莺要与他一同南下,望白玉yan恩准。
但白玉yan是多麽希望将她留在身边,即使他见不到她。
他想,他是明白宋青莺为何要与陈墨良一同前来了,为的是让他别无选择,让他不能拒绝,让他只好放她走。
白玉yan记得当时,自己失魂地道:「青莺,这应当不会是我们最後一次相见,对吧?」他害怕宋青莺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害怕他再也不可能拥有她了。
而宋青莺却只是望着他,毫无表示。
白玉yan永远忘不了她的眼神,她望着他的眼神,再也没有ai,可是却怎麽连恨都消失了?她不恨他了,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他们从来不曾相识过,就像她看着世间任何一个与她无关的人一样,那眼神是,陌生。
白玉yan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在宋青莺心中变得不再别具意义,不论那意义是ai、是恨,至少他知道她在意他,他还被她放在心中。可现在,那意义已经消失了,她不再在意他,她看见他心中不会再兴起任何波澜。
白玉yan听见一个声音,心碎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这麽活在世上,是多麽悲伤而无意义的一件事啊……
他最终还是放她走了。
他极尽珍惜的望着陈墨良扶她上马车的背影,多麽希望将她刻进眼底,直到这天与地不复存在,他都不愿忘了她的样子。
张兆一直跟着白玉yan。
他常常在为白玉yan叹息,他从白玉yan进了丞相府後就一直跟着他,他知道他有多麽喜欢她,但现在的张兆也相当明白,白玉yan想要再一次拥有她,可说是宛如登天一般的难。
陈墨良到了旧楚地行政已近三年,这三年他兢兢业业,从不懈怠,已把和平长安两地治理得百废俱兴,人民安居乐业,白玉yan赞他果真是个治世之才。
他每月都到南湖去看望宋青莺。
她在那里看似过得很好,秋菊告诉陈墨良,宋青莺在这儿的别居,就每日弹弹琵琶、练练字、和秋菊谈谈心、每个月等待陈墨良到来、每个月送陈墨良走,偶尔有人寻道到了南湖,她要是看着顺眼也邀人进屋沏一壶茶,讲一讲外边的事儿,心情没什麽波动,看着很是平静。
但陈墨良却知道,她的心是空了一块的。
她的心空缺的那一块,该谁来填,陈墨良也心知肚明,可他总是有些抗拒着。
他是得不到她的,但他也不愿意看见她再一次投入白玉yan的怀抱,那对他来说太痛了。
陈墨良知道,自己不该对姑姑抱有这样的心思,简直是大逆不道。可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像是春风一般,吹得他心花遍地地开,却又要装得毕恭毕敬、若无其事。他真的是太难了。
纵然知道自己一辈子也遂不了心愿,他在内心深处,还是宁可宋青莺这样寡情淡yu一辈子,也不愿她再次用力地去ai别的男人。
可是那封信还是来了。
信迟早要来的,他很清楚。
君王之路非他所愿,但可惜白玉yan无後,於是这个责任只好他来担。
这些都是宋青莺的子民啊!陈墨良是这麽想的,他要为他姑姑,或说为他不能说的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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