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热中於研究不同人的特质,尤其是极具独特x的那种人,因此当我在填大学志愿的时候,很快就决定是临床心理学。
但我越是深入研究,我发现自己很容易会被带入我研究对象的情绪里。当我在揣摩一个人的心境时,好几次差点迷失自我。
这样的情况使我不得不浅嚐辄止,可无法彻底进行研究又让我觉得郁闷无b。
如果能够屏除个人的情绪就好了,我时常这样想。
所以,当那个长得像猴子一样的东西找上我时,我与他签订了契约。
在那之後我联络了那个和我弟弟同班,据说患有解离x人格障碍的nv孩。
然而越是与她相处,我越是感到困惑。
她们光是言情举止所呈现的就是天壤之别,但不论是哪一个路翠湮,总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在马戏团里,我不只是研究路翠湮,其他几个人也都是我的观察对象。
起初我b较有兴趣的是湛俋贤和简芮,毕竟他们从外貌上就很引人注目,我好奇这样的他们内心究竟是怎麽想的,但是很快的,我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路翠湮身上,因为我发现她身边的那个人,也就是她的青梅竹马,当他们两人待在一起时总是能并发出不同的效应,那是与其他人接触时都不会显现在他们身上的特别火花。
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了邢穆对於路翠湮的感情,或着更准确来说,是对於另一个路翠湮的感情。
喜欢上副人格……真的很有趣,有研究的价值。
那时,手里把玩着扑克牌的我坐在一旁,和他们两人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让邢穆感到过分威胁,又能够让我清楚观察他们。
喜欢路翠湮哪一点呢?
倏地,我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一直以来除了我以外的人……不,有时甚至连「自己」都是我的研究对象,所以这是我,而看着众人的团长穿着三件式黑se西装,头戴高礼帽,脚踩黑皮鞋……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那是一个温文尔雅相貌英俊的绅士。
他静静的望着正讨论的兴致高昂的宾客们。
「不过该怎麽说呢,总感觉好像有点失望啊?就是这场表演相较於以往的似乎是少了点什麽?」
「是啊,不过毕竟嘛,人的心里有两种相互矛盾的情感。当然,没有人对旁人的不幸不给予同情。但是当那人设法摆脱了不幸後,这方面却又不知怎的觉得若有所失了。这可是人之常情!」
——芥川龙之介〈鼻子〉
「也是,况且真要说他们以往的表演和今天的有什麽不同,其实差异也不大呀,只不过是立场交换了而已啊,毕竟生si其实b邻,悲剧b喜剧更伟大。所以才会产生今天的表演似乎不怎麽样的错觉吧!」
——夏目漱石《虞美人草》
观众的讨论终於进到了尾声,循着来时的路线,他们鱼贯出场。
「团长,下次的表演是什麽时候啊?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们马戏团的演出了!」
「不会太久的。」男人温婉答道。
「那我可就好好期待一下了啊!」
男人微笑着,目送着最後一位观众离去,他欠身,jg致的薄唇微启。
「欢迎各位下次再……」
只不过,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身後不知何时长出的尾巴已经燃烧了起来,赤红的火焰向上蔓延,吞噬了他的面容和那顶突兀的高礼帽。
男人依旧浅笑着,良久之後,烈焰才终於将他嘴角的那抹弧度吞没。
猴子马戏团,郑重谢幕。
——《猴子马戏团》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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