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门口啊。”
回到温暖的环境,李羡从冰封中活泛回来,坐下来点了杯热可可。
她脱外套,“衣服不错,没人问你哪来的?”
“问我要代购来着。”李羡说,“根本没人怀疑是正品。”
她上午打扮得隆重,找了个洗手间摘掉所有首饰,去到报社,没有一人怀疑她这身小香风套装是高定,只赞她眼光好,要么就是要代购微信。
“这不是瞧不起人嘛。”沈夏说。
“不用瞧得起我。”李羡说,“夏夏你帮我看看这个。”
“这个我看过啊,写的很好。”沈夏看着手机,“怎么了吗。”
屏幕上是李羡前段时间做的采访,因为这件连环杀人案讨论度很高,她对嫌疑人女儿的采访阅读量很快达到了八万以上。
服务生将热饮送上来,李羡拿小汤匙搅着自己的热可可,怏怏地看着沈夏。
沈夏安慰:“没见报是因为跟咱们报纸调性不一样吧,又不是你的问题,这种发杂志或者做栏目肯定合适。”
现在纸媒下行,各大报社都在探索出路,公众号是目前的网络主战场,李羡这篇采访有可能成为川阳今年阅读量最高的文章,她觉得已经很厉害了。
李羡摇头,“主编说我三脚猫的功夫。”
年底经常开会,今天主编给单独将李羡叫了出去,先是夸她有韧劲,嗅觉敏感,顿了顿,又说她路子有问题,做访谈时顾虑太多。
她不明白什么叫顾虑太多。
“你的问题都是哪里来的,从哪本书套来的?”主编问她。
李羡脸颊立时发烫,她滚动鼠标滚轮,一遍一遍翻阅稿子,脑子里回响主编温和严厉的话语。
主编曾经在港城丹凰传媒就职,业内享誉盛名,年纪大了,回到家乡,除了投资川阳,还在报社内坐了个不大不小的职位。
李羡对他很尊重,也对他的批评格外敏感。
李羡扶着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我觉得自己不够专业,不够高级,所以看了好多遍布兰奇和肖·托德的采访,模仿他们写问题主编说我得改。”
拾人牙慧这件事显得很low,但很多事情远非教科书那样条理清晰、概念简洁。
沈夏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李羡努了努嘴巴,“可你已经是我们同期里最优秀的记者了。”
“你就宠我吧。”李羡自嘲,又笑了笑,“算了,至少我还能写。”
“就是,你还能写呢。”沈夏视线忽然在她脸上打了个转,笑容变得暧昧,带着探究,“最近怎么样?”
李羡明知故问,“什么怎么样?”
“婚后生活啊。我超好奇阔太太的生活,专门搜了消息,孟总挺低调的嘛。不过以我新闻人的敏锐直觉来看,这人成熟多金,没错吧。”
孟家钟鸣鼎食,一向行事低调,有关孟恪的消息少之又少。公开资料只说他是家里次子,年幼时鲜少在家族对外公开活动中露面,少年时代出国留学,毕业几年后才回国,一开始只接手集团业务里化工板块,后来慢慢扩大到医疗、金融,几年前入主新恒物产,坐上孟氏话事人的位置。
无可挑剔的履历。
“嗯”李羡捏着杯子,灌了两口拿铁,糖加多了,入口甜发苦,她笑了笑,在沈夏看来有点欠揍,“不真实。”
像踩在云端,不知道什么时候跌下去。
沈夏说:“什么不真实?到手的钞票不真实还是钻戒不真实?”
李羡下意识用指腹摩挲无名指,空空的,除了皮肤的触感什么都没有。
“都不真实。”她说,“小时候看灰姑娘的故事,很感动。后来我看人家说灰姑娘也是贵族,否则根本不能参加舞会。”
“有道理啊,身份就是门票嘛。”沈夏说。
“问题是我刚拿到这张门票,就被推进城堡了。你说这门票万一是假的怎么办。”
“瞎扯,亲子鉴定都做过了。”沈夏说,“只要城堡主人喜欢你、珍惜你就好了。”
李羡闻言忍不住发笑。
“你还是先说大中午把我叫过来什么事吧。”
沈夏别开脸,斜着眼睛,讪笑着看她。
李羡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将自己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
沈夏果然带她出门,走街串巷,进了一家宠物店。沈夏将临时寄存在这里的鸟笼提起来,“这不是马上年假了嘛,我得回老家,阿福没人喂,好姐妹”
连城下雪的冬日,天空灰扑扑像裂帛,旧城区低矮的红顶房屋雪雾中连绵。
李羡将笼脚雕花的竹制鸟笼举高些,看着里面蓝羽青肚的小家伙,恍惚间觉得自己误入童话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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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拎着鸟笼从咖啡店坐地铁到山脚最近的地铁站,想了想打车需要花钱,还是打电话叫史鹏下来接自己。
进家门时陈平闻声过来接她,看见她手里的鸟笼,很惊奇。
“朋友托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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