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子一听就连忙推他手:“你快在家里呆着,你小叔子才回来,你多和他待着,给他置办置办饭菜,那样他才念你好呢。”
“他没事,家里还有些剩下来的饼,早上给他在锅里热了两块已经吃了。”林飘想起那两块饼就无语,简直比板砖还硬,烘得脆脆的了又另外搭进去半缸水才吞得下去。
担心小叔子那脆弱的肠胃,他还给他掰在锅里煮成泡馍才给他吃的,烧火就废了老劲,还好小叔子会烧火,他掰掰馍就行。
二婶子听了也不同意:“菌子满山都是,我摘一兜够咱两家吃了,你凑着来摘多了吃不了也是要搁坏,你较这劲干啥?”
“我知道二婶子对我好,我也不是为了菌子,我想上山砍点竹子。”
“原来是为了竹子,不过那玩意不经烧,引火还行,硬柴火还是得砍实心的木头。”二婶子倒也不拦着他了。
三人一起上了山,到山阴处捡了一大篓菌子,山上气候湿润,山阴处尤其幽凉,蘑菇这种东西就跟不要命一样疯长,两三天就是一茬新的,三两下捡完菌子,二柱顺便打了一篓猪草,又捡了几根茶碗口粗的枯木柴拖在手里。
顺着二柱的指路,三人聊着聊着就到了长竹子的地方,个个翠绿翠绿的,直标标的向着天,竹叶枝枝桠桠,在凉风里悉悉索索轻响。
林飘选了几根大的,三人合力很快砍了下来,又砍成长段塞进背篼里,手里再拿一些就解决了。
林飘还是第一次背这么一大筐重物,还好竹子是中空的,重也没有重到哪里去,不过就是下山路上因为背着东西在崎岖的山路上爬坡跳坎,差点崴了脚。
二婶子赶紧扶住他:“你说你好好的砍什么竹子,你家里留的柴火怎么也够你烧三个月了,现在也不冷,还不是攒柴火的时候呢!”
再说了,攒柴火也不是这样攒的,几根竹子能顶什么用。
林飘摇头:“随便攒点,总比闲在家里强,这么好的小叔子,我哪能闲着不干活啊。”
二柱听了很不屑:“他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读书吗。”
“就是会读书啊,读书认知多了不起,不像我,大字不识一个的睁眼瞎,要是会识字,说出去也是有文化的人,不论男女哥儿,都涨份儿。”林飘一脸向往。
二婶子一听这话,点了点头:“你说的是,我家远房表亲姑姑家的女儿,就是因为会识字养得好,人人都高看一眼,后来嫁去镇子上过好日子了。”
“对吧。”林飘直给二婶子递眼神,把二婶子给搞焦虑了,她一个寡妇带着儿子,就是闭着眼睛在过日子,想的是怎么把日子过下去,她也不是没想过该如何把日子过好,但一冒这个念头她就不敢想。
哪敢想这些好事想这么细啊。
她唉唉叹了一口气:“要是我二柱能识几个字就好了,到时候说出去也是识文断字的人,娶媳妇都多挑挑。”
林飘连连点头:“这确实是,娶媳妇是大事,但咱们村子里的男人,不都是寻个凑合得过去的就娶了,运气好的娶个持家脾气好的,一家都兴旺,运气不好的娶个闹家精,整日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总是要出挑才有多的挑拣挑拣。”
二婶子听得发急,这一下不止是她对二柱的教育问题了,二柱未来的一生有没有个好都看她这当娘的了。
“可是我到哪里去给他找先生,人家都是教秀才的,要的束侑我们给不起,要说只教认几个字少给点又委屈了先生,怕先生看不上。”
林飘握住二婶子的手,妇人指腹的茧干燥又粗粝,不知道平日干了多少活:“二婶子你别急,二婶子你对我最好,我不心疼别人也心疼你,这样吧,我小叔子这阵子不是在家里吗?让二柱过来,我小叔子虽然年纪小,但教他几个字总是没问题的,以后要是考上了童生秀才,二柱出去也照样能说是秀才先生教的,如何?”
二婶子一听豁然开朗,想了想又犹豫起来:“可你小叔子也就归家几天,这抵得什么用,我二柱那个牛脑袋,前脚教后脚忘的,几天就是白做功夫。”
林飘幽幽叹了一口气,语气哀伤了起来:“二婶子不知道,我接回小叔子一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瘦巴巴得吓人,一问才知道,那先生都不给他饭吃的,又动辄打骂欺压他,我听得来气,已经同他讲他,不去上私塾了。”
“真的?”二婶子惊喜起来。
“当然真的,小叔子自己也不乐意去了,如今在家里我好好给他养养。”
事情敲定,林飘下山回到家里,敲了敲门扬声:“沈鸿,我回来了。”
沈鸿一拉开门,就看见林飘带着二柱站在门口,林飘满脸笑眯眯的,拍了拍二柱:“还给你带了个学生来。”
二柱一脸不服气,但嫂嫂和他娘的对话他一路听得明明白白,看这架势他要是敢说不,他娘非得拿棒槌打他。
林飘拍了拍二柱,让他去堂屋里先坐着休息,他先和沈鸿聊聊。
二柱梗着脖子走开,虽然他不想学,但看沈鸿半天都没应承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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