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波动。
香篆还没打好,沈鸿突然回来了,林飘手一抖,脾气更暴躁了:“我的香篆!”
这?个一切的罪魁祸首!
沈鸿走进门,就见林飘抱怨了一声?,凶巴巴的盯着自己,像是在控诉,走上前?,就见他香篆打得歪歪扭扭,香粉断裂散开成了好几节。
“嫂嫂心?不静。”
“我是才开始弄,不会而已?!你突然进来吓我一跳。”
“我来吧。”沈鸿伸手抖了抖袖子,将?袖子折起来了一道,伸手将?那些道具拿了过去,仔细捏在指间,扫去林飘打坏了的香篆,重新压粉。
他端坐在一旁,林飘看他的动作,细致又行云流水,看着非常矜贵,那几个简单的小勺子小铲子在他手上仿佛也变得不凡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在鹿洞书院的时候,院长让我最先学的就是这?些。”
泡茶,焚香,是最细致最磨人心?性的东西,不同的茶有不同的泡法,不同的茶具也有不同的手法,焚香也分好几种,他都学得很好。
那时候院长都问?他,只?做这?些事,会不会觉得枯燥。
他说不会,因?为一盏茶里,能?谈妥很多事。
那时候开始,院长就开始给他书看。
林飘看着他打出来的香篆,简直没有一丝裂纹,看着非常完整漂亮,忍不住哇了一声?。
“你手真稳,我大约是力?气不够,抖一下香篆就裂了,再抖一下就散了。”
“慢慢来就好了。”
“我没这?个耐心?,这?个太?麻烦了,也就偶尔玩玩。”
“那我以后给嫂嫂点香。”
林飘没应下。
沈鸿将?香篆点了起来,盖上盖子,两人看着青烟缕缕从?香炉中升了起来。
林飘闻了闻,觉得香气很淡,但有种呼吸进去很清凉的感觉,提神醒脑,叫人心?绪开阔,难怪叫清净香。
林飘嗅了两下,隔着丝丝白烟看向?沈鸿:“对了,你这?个点回来是做什么,不是在外面见人吗?”
“嫂嫂忘了?说了去碧云楼。”
“可是不是得晚上去吗?”
沈鸿微挑眉,默然了一瞬,只?道:“晚上有些乱。”
林飘张了张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区别。
“那你以前?去,是白天去得多还是晚上去得多的?”
“天黑之后,我不是听嫂嫂的,大多时候都回家了吗?”
哦……原来傍晚不算晚上,倒是让沈鸿错过了很多夜生活。
林飘装没听到:“我去换男装。”
林飘转身进了屋子里,特意给自己挑了最好看的一身男装,然后束发,在脸上一阵涂涂抹抹的调整,对着镜子一照,像模像样,俊美的小哥哥一枚出炉。
林飘走出门:“好了,走吧。”
两人一起出了门,沈鸿现在出入有马车接送,基本是整日候着他的,两人上了马车,一路朝着碧云楼去。
碧云楼这?边的整条街道都算是风俗街,区别只?在于半俗还是全俗,碧云楼目测属于白天不俗,晚上俗的那种。
他们白天来,一路上见街道四?处挂了许多的灯笼,五彩斑斓的,衬着这?些华美的建筑,的确是有些天上阁楼的感觉,但灯笼白天没有点起来,晚上灯火辉煌的样子会更好看。
林飘走进去,见里面有些冷清,但依然有不少人在里面喝酒看表演。
楼下是卡座氏的,软榻加软座,矮桌是标配,用精美的屏风和纱帘隔开左右的位置,二楼是包间,有几个包间的窗是打开的,有的公子哥就坐在窗边往下看表演,有的是隔的一层薄纱,里面的人能?看见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真切里面。
氛围很高?级。
顾客的档次都很高?,要么是文人墨客,要么是公子王孙,一楼中间有个圆形高?台,非常的大,边缘做的莲花瓣形状,如同一个巨大的莲花台,正有一个胡人舞姬在上面慢悠悠跳着舞,后方坐着几个手持各种乐器,吹拉弹唱的哥儿和姑娘。
可能?是白天的缘故,场面并不是很激情,胡人舞姬跳的舞也比较古典,不是想象中的肚皮舞或者胡旋舞之类的。
沈鸿一走进去,就有不少在卡座看舞蹈的文人唤他,站起身同他打招呼,沈鸿让林飘稍等,自己过去同那些人寒暄了一阵,那些人问?起林飘,他便说是亲戚家的表弟。
林飘在旁边偷偷听着,心?中记下了,待会得叫他表哥。
可恶……
感觉被占便宜了。
沈鸿寒暄完,便有碧云楼的人来引着他们上楼。
林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那些文人都只?能?坐在下面,他和沈鸿却?能?上楼,此刻的高?傲一览无余。
沈鸿好像不是有点混得好,好像是混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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