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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不死的生命体。
那一批测试员作为牺牲品告诉江初度这是行得通的,后续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游戏舱的功能变得更加完善。
只是曾经提取过一部分数据制造身体的江初度不能再用这种手段进入游戏,可他也不屑于替代那些数据。
而他所创造的载体“方循江”自然而然地让他作为这个故事的主人公行动。
这个身体健康且强大,是他梦寐以求的身体,但他的内里却是空荡荡的,江初度没有给他设置任何性格色彩,是完全由他操控的提线傀儡。
在这个基础之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又修改了其中一个原住民的原本的数据,将她修改成了早就灭绝的旧人类,让她成为方循江的亲人。
这个人就是后来的方舟。
在江初度看来,那是一个和现实中的他一样孱弱的人物,她也无法照射“阳光”,无法奔跑,无法受伤,她的结局必须是死亡,她比他还更生活在地狱之中,同样无法掌控自己的生命。
江初度觉得自己创造出了一个同类,一个能够与他感同身受的同类,接着,他又让用自己制作出的数据角色去施舍她、拯救她,他享受这种成为救世主的感觉。
——故事的雏形便出来了。
即便放任着不管,自由的演化也能走向一个有足够戏剧性的故事,而他则是不断地重启这个世界,想要演化出最完美的结果。
没有他精神进入的这具载体“方循江”只是一个灰色的空壳,江初度会在那些重启演化的过程进展到方舟死亡之后,再通过游戏舱进入方循江这个载体之中,体会健康的冒险人生。
后来的内测之中,玩家之所以认为的方舟死亡后的方循江性情大变,变得骇人的残酷冷血,仅是因为他们看到的是江初度。
渐渐的,这个世界的走向变得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他的角色不再完全受他统治,他开始诞生了自我意识,诞生于他唯一给他设定的“拯救”方舟,他吸取着从方舟那里获得的情绪,将这个空壳填满了。
从这时开始,江初度便无法再通过常规的手段进入方循江的身体了,他必须彻底进入游戏,传输自身精神数据抹消方循江的存在。
可这样一来,他就要永远留在那个世界里,江初度外部世界的身体还没有走到极限,他没有做好那么早失去控制权的准备。
这个发展显然是不和他心意、超出了他预想的,他先是觉得愤怒,再开始寻找原因。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有角色正在“觉醒”。
他们脱离了他给予的npc身份,开始尝试唤醒身边的人,在一番查找之下,江初度找到了源头——方舟,她仿佛在另一个世界注视着他。
江初度虽然能够修改代码,但是他不能进行删除,他只能进行了重启,将世界重启到故事开始之初。
可重启之后没过多久,她又一次觉醒了,而这一次重启后的每一次新的开始,她存活的时间越来越长,从最初出场没多久便死亡,到后续越来越久,超出了他给她设定的死亡期限。
这让江初度有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他意识到了危险,他必须“杀死”方舟。
只是在他产生了这个想法之后,一切都脱轨了,他无法再通过源码重启世界,无法再修改任何程序,不断重复又不断觉醒的“方舟”成为了其中最顽抗的病毒,让底层代码变得一塌糊涂,抵御了来自外部的入侵。
江初度不得不以另一种办法进入内部世界,在那里杀死方舟病毒。
……
方舟猛然从这些记忆中抽离。
她感到恶心、感到愤怒,曾经燃烧过的火苗再一次升腾而起,她原本有一具健康的身体,不该接受无尽的死亡,她的命运应该掌握在她的手中。
江初度把这个世界变成游戏就是为了把人做成数字生命,掌控在他创造的世界里。
他觉得自己是救世主,人类柔软易碎的身体限制住了生命的发展,而他能给他们带来永生。
但他其实自我矛盾,这个世界里原有的人物,就像是方舟,不管觉醒没觉醒,他们也都是生命。
他将现实中的人类“进化”成了不生不死的无数数据和程序,那本来就是由数据组成的原住民们不也是活生生的人吗?
江初度却想把现实生活中的人类都拉进来,让他们杀死原住民,又将他们变成永生不灭的数据,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一直羡慕的都是真实活着的人。
高维入侵带来的“陷落日”毁掉了他们的家园,他又将这个世界设定成“游戏”。
游戏这个设定对原住民来说是未知的,在他们已知生活里,他们会因为难得的天气好而快乐,会因为废土上长出一根嫩芽喜极而泣,会因为战友的离开悲痛不已。
他们不是人,是什么?
他凭什么定义什么是活着,什么是生命价值。
那些玩家又为什么要离开家人朋友,变成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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