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他眼神扫过法庭,声音坚定。
“穆于先生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一个属于他的舞台。当合同被单方面随意解释和修改,当一个人的梦想和权利受到践踏时,我们必须站出来发声。”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后,落在了穆于身上,那一刻锐利的眼神,好似春风化雨,柔软不少:“我的当事人五岁开始学棋,七岁取得业余1段。这份梦想在他长大成人后依然未曾改变。在去年定段赛时,我的当事人在前往场馆时遇到了一场车祸,他救下了一名男孩,因此断了三根肋骨。即便在身体遭受重大创伤的情况下,我的当事人仍然选择坚持比赛,最后遗憾止步第二十一名。”
旋即周颂臣语气一转,声调抬高,就像他为穆于感到骄傲:“我的当事人用一年提高了自己的棋艺,苦心钻研,终于在今年以全胜定段的成绩完成了自己的梦想。他这个年纪在棋手里已算高龄,但他未曾有过一丝放弃的念头,还是想要走得更远更高。一个棋手的黄金年龄不算太长,围棋俱乐部本是棋手助飞的翅膀,不应该成为他们道路上的绊脚石。”
“我们要求的不仅仅是一个合同上的条款,我们要求的是对一个职业棋手最基本的尊重和公正。今天,这个案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合同纠纷,它关乎我们如何看待法律、道德和商业化对职业围棋的影响。”
“当职业围棋逐渐被金钱和商业利益所主导时,我们不能忘记,它原本本应是一种艺术,一种对技艺和公平竞争的尊重。”
周颂臣的演讲结束了,法庭上一片寂静,法官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陪审员们也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郭高显得有些不安,而周霆则对着周颂臣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周颂臣从讲台踱步而下,朝穆于走来,法庭光线落在他肩侧,照耀着凯旋归来的勇士,走向自己胜利的桂冠。
穆于眼神微动,冲周颂臣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结果一如周颂臣的预期,法院当庭宣判穆于胜诉,宣布穆于与星路棋途俱乐部签订的合同无效。
从法院出来,因为周霆要留在法院与另外一个当事人碰面,便让周颂臣先送穆于回去。
两人步出法院门口,周颂臣走下数步台阶后,才发觉穆于没有跟上前来。
他站定回身,穆于立于长阶之上,平静地望着他。
很突然地,他似乎预感到了穆于接下来要说的话,而这一次,他难以阻止,也阻止不了。
穆于隔着数级台阶的距离,垂眸看着这个他爱了许多年的人。
刚才法庭上的那场演讲,同样震撼了他的心。
他的坚持与努力对周颂臣而言,不再是个笑话,它是可以被肯定,被承认,甚至被赞扬的。
曾经的那些伤害、难过,绝望,在这一刻,他终于彻底释怀了。
“周颂臣,谢谢你。从今天开始,我们过去的一切,无论好的坏的,都让它过去吧。”
穆于眼眶氤氲着雾气,冲周颂臣笑了,笑得毫无阴霾:“我们之间……两清了。”
不会再怨恨你,也不会再喜欢你。
说完,穆于步步走下台阶,越过周颂臣,缓慢离开了法院。
周颂臣仍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他们在台阶上背道而驰。
阳光让他们的影子短暂融合、抽离、分开,渐行渐远。
至那一日在法庭外告了别,穆于和周颂臣突兀地断了联系。
也不能说是故意,因为穆于实在是太忙了。
穆于跑了趟律所,不顾周霆的劝说,坚持以市场价格支付了律师费。
而后穆于便马不停蹄地参加比赛,他在一个月里接连参加了两场赛事。
今天是比赛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他跟罗军坐在场馆外的餐厅里吃饭。
罗军说:“你也别怪师父,他生气也是正常的,你签约解约都不跟他说,甚至我们几个也帮你一块瞒着他,他老人家能不动怒吗?”
曲盛何止是动怒,他甚至要将穆于逐出师门。
最后在所有弟子的劝说下换了主意,改令穆于半年内将段位提升到三段。
为了能够比赛,穆于签了罗军的俱乐部,只签了半年。
因为曲盛说如果半年后他没能升到职业三段,也不必在罗军俱乐部里蹉跎。
签了俱乐部,罗军就着手帮他安排赛事。
好在大四课程不算多,辅导员知道他要比赛,批假也很痛快。
罗军犹豫道:“你不想麻烦师父,本质上也是因为你没把自己当他徒弟,你老觉得自己资质不够。师父提的条件是苛刻了点,但他要是没对你给予厚望,也就不会提出来了。”
罗军认为就算穆于没能在半年里达到要求,曲盛也不会真把人逐出师门的,不过都是气话而已。
穆于笑道:“我知道的,师父都是为了我好。”
半年内虽然升到职业三段很难,但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曲盛给他的考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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