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女婢这样称呼当心御亲王扣你例银。”凉寒摇着折扇走进主屋。清溪看着凉寒的背影挠了挠头,她的例银一向都是她家小姐发的,跟殿下有什么关系,只听凉寒的声音传出屋子,清溪立马回过神小跑过去:“凉小姐,我家小姐……”她的话还未说完,就看见沈初酒抬手示意她下去。屋内,沈初酒不紧不慢的从软塌上起来笑说:“凉老板今日闲了?”凉寒摇着团扇笑而不语,她其实每日都挺闲的,那些迎来送往的活儿她早已做的得心应手了。她看着沈初酒浅笑:“原想着殿下不在,王妃能清闲些,谁曾想殿下不在王妃竟然还这般疲惫。”沈初酒的唇角浮起一抹尴尬,她眼眸低垂笑说:“就是因为殿下亲自出征,我才不放心。”“男人打仗的事情咱们做妇人的哪里懂,你现在担心也是白搭,走,好久没打叶子牌了,手都痒了呢。”鸿雪阁凉寒是这里的常客,沈初酒也曾跟着凉寒来过几次,鸿雪阁虽是赌坊,却也有不少深宅妇人三两结群的来此消磨时光。二人到时,凉寒先前约好的朋友都已经到了。“今儿我定然要赢了你们。”凉寒笑着用团扇隔空点了一下,对面坐着的两位公子,其中一位笑说:“凉老板每次都是这样说的呢。”沈初酒还未见过这两人呢,凉寒拉着沈初酒上前介绍道:“这两位是冯丞相家的小公子冯梁和大渊国的财神夏侯衡。”凉寒看着二人玩世不恭的模样略微有点嫌弃,她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位是御亲王妃。”她给二人递了个眼神。冯梁并未起身,只点头示意,夏侯衡则起身躬身行礼:“见过王妃。”几圈叶子牌打下来,几人不赢不输,冯梁有些泄气,凉寒是个小富婆,平时他没银钱的时候就会请凉寒打叶子牌赢点钱去玩乐,今日的凉寒竟然能够和她打成平手,莫不是在背地搞了小动作?凉寒边看叶子牌边笑问:“听闻这次御亲王亲征是跟太后谈了条件的?”她掀了下眼皮看向冯梁。沈初酒闻声,神情僵了一下,心思也未曾放在叶子牌上,只听冯梁吊儿郎当地说道:“好像是什么朝中权力还给皇上吧,具体不清楚。”“那太后估计要兑现承诺了,这次御亲王亲征还带了闻侍郎,这闻侍郎可是熟知兵法布阵的。”凉寒说的漫不经心。冯梁嗤笑:“我姑姑何时吃亏过,定然会有后手的。”凉寒象征性地笑了笑:“本姑娘还听闻长孙家的嫡女死了活了的要嫁给你,至今都被禁足在府中。”冯梁出了张牌,唇角不屑地挑起:“她呀,长孙皇后迟早将她送到荣安帝的床榻上,以固后位。”
凉寒不置可否。眼下皇子均已成年,储君虽已立,但众人皆知战钰是个心软之人,那张皇位根本坐不稳,眼下荣安帝身边就缺个吹枕边风的人,不仅要将太后手中的权利夺回来,还要重新立储。凉寒看了眼手中的叶子牌,没好气地推出去,“不玩了,又输了。”冯梁喜滋滋的将拿起银钱,笑说:“凉老板的牌技还是得好好练练呀。”言毕,他和夏侯衡起身离开了鸿雪阁。沈初酒看着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她问了声:“凉老板今日是故意让我听见这些事情的吧。”凉寒转着手中的团扇笑了声:“王妃真是聪明,不过王妃从一开始不就是想从我这里打听朝政之事吗?”沈初酒看了眼凉寒,默不作声。凉寒浅笑:“王妃不必紧张,我凉寒从不做亏本买卖,既然这次我帮了你,日后定然有用得着王妃的地方。”沈初酒执掌沈家多年,虽不明白朝堂之事,但是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也大抵能猜得出来,只不过她和凉寒只不过是几次牌友,凉寒就愿意给她交底,着实有些不可信。凉寒看了眼沈初酒笑说:“王妃也不必怀疑我,咱们各取所需就好,如何?”沈初酒淡定地看向凉寒:“我怎么知道凉老板会不会坑我?”“王妃不知道,但是你家夫君定然知晓我想要的是什么。”沈初酒闻声“噔”一下起身,没好气的看了眼凉寒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此时一名公子与沈初酒擦肩而过,这人还特地看了眼沈初酒。凉寒看着沈初酒离去的背影轻笑了声,又没说什么,至于这么大的气性吗?这时一个着深色衣衫的公子摇着折扇走到凉寒面前笑问:“凉老板今日打牌吗?”“打累了,下次吧。”凉寒摇着团扇起身离开了鸿雪阁。清溪跟在沈初酒的身后不满地说道:“小姐好心教凉小姐打牌,凉小姐竟然惦记殿下,真是太可恨了。”沈初酒迟迟不语,临进王府前问了声:“这么多日,殿下可有来信?”“没有。”清溪如实说,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殿下远去边关,小姐可莫要在此时闹脾气乱了殿下的心。”沈初酒自然知道此时不是耍性子的时候,只是今日凉寒之举,以及冯梁所说的话有几分可信,这便需要她揣摩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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