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何时,沈初酒都是这样倔强,曾经为了沈家如此,现在为了战潇亦是如此。远城山不远处的军营,姚轻走进营帐躬身道:“主子,远城山确实有被人炸的痕迹。”战潇站在桌案前看着地形图,这次雪崩是被人蓄意为之,他只不过是猜测。大渊的军火不多,谢懿却知道从哪里可以买到,以冯太后做事的习惯,她完全可以用以身殉国这一说法给天下一个交代,届时不光除掉了他,还会以各种理由解决御亲王府的人,真是好算计。战潇的指尖扫过一条小路,“闻朗,你看这条路,我们可以避开远城山重新走一条路,可能会晚到几日。”“只要能避开冯太后的人,走哪条路都可以。”姚轻此时神情略微有些紧张,他看了眼战潇又道:“主子,上京城的探子传来密信,王妃来远城山了。”“什么时候的消息?”战潇抬起头,眉峰处带着冷意。姚轻低头声音小小道:“昨,昨天。”他昨天带人去检查远城山今日才回来,着实将这件事情忘了。“你可真行!”战潇绕过桌案,下令道:“所有人留在营地哪里也不准去。”“南疏。”闻朗拉住战潇,战潇只说了声:“守好。”战潇翻身上马朝着远城山的方向疾驰而去,暮色渐浓,远城山四周并无灯火,距离远城山不远处,还能感受到风雪袭来的冰冷。战潇骑着马一路上了茶马古道,寒风的呼啸声中隐约听见女子的哭声,战潇的心倏地提起来了,他双腿夹了下马肚子连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待战潇到时,只听见云雀哭喊着:“王妃,你醒醒。”是了,沈初酒身子原本就弱,根本经不住这种严寒天气,再加上她今日不停的挖雪体力不支,最终晕了过去。云雀听着马蹄声立马看向来人,在见到战潇的那一刹那,她略微有些怔住,沈初酒今日挖了这么多雪,将不少人都挖出来了,可不就是为了她家主子吗,“主子?”战潇大步上前将沈初酒打横抱起放在马背上沿着原路返回,直到戌时才堪堪回到军营。战潇抱着沈初酒朝着营帐走去的路上,又吩咐姚轻多备些火盆,沈初酒整个人都凉透了。营帐内,战潇卸下战袍,褪去里衣,□□的上身中缠满纱布,有些略薄的地方还渗出鲜血。姚轻拿着火盆进来时就看见战潇光着膀子站在床榻前,不用多问也知道他家主子想干什么。
“主子,您身上的伤还没好,郎中也说受不得凉。”因顾松安是太医院院判,太医院诸多事宜都离不开他,战潇此行便未曾将顾松安带上,只带了顾松安的一名门生,医术方面算的上是好的。战潇看着床榻上的沈初酒,面色发白,唇色泛紫,只淡淡地说了声:“出去,她更重要。”姚轻走后,战潇将沈初酒的衣衫全部褪去,将她拥在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暖热她。战潇看着昏迷不醒的沈初酒低声:“怎么这么傻,不是说好了会永远相信我吗?” 别走雪后的远城山在阳光下盈盈闪耀, 亮如金丝的阳光透过营帐的帷幕照进来。次日午后,沈初酒嘴里不停的呓语,战潇今日哪里都没去, 一直守在床榻边等着沈初酒醒来,见沈初酒这样他连忙说道:“小酒,小酒。”“乖, 等本王回来。”明媚的骄阳顺着支摘窗照进来, 沈初酒抬手朝着战潇伸去, 战潇的唇角微微勾起,转身离开了屋子。沈初酒哭喊道:“战潇,你别走!”“战潇!”沈初酒猛然惊醒,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她朦胧中看着陌生的地方下意识地说了声:“这是哪?”战潇看着沈初酒突然笑了:“你终于醒了,渴不渴, 饿不饿?”沈初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只记得她梦见战潇走了,还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战潇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沈初酒撑着身子起来, 战潇扶了她一把,她双目泛红看着战潇:“殿下。”“还冷不冷,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找郎中来给你瞧瞧吧。”战潇正准备起身,沈初酒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殿下, 你别走。”沈初酒的声音带着哽咽, 又怕自己做梦, 她本想掐一下自己的,却掐到了战潇的手背上, 还说了声:“我不会还在做梦吧,为什么不疼。”战潇:“……你掐的是我。”沈初酒闻言立马抱住战潇的脖子,她的脸埋在战潇的脖颈处说了声:“殿下,殿下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温润的泪水顺着战潇的脖颈流入。“我前几日去寿康宫,无意间听见冯太后的话,我,我就很担心你,原本当日要来的,可是当日出了点意外。”沈初酒越说越委屈,她不停的拍打战潇的后背,战潇只能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静静的听着她诉苦,“我为了能快点来找你,还被人卖进花楼,在来的路上还遇到了山匪,晚上休息时还被人偷了包袱。”“战潇,这么长时间你就不知道给我写封信,报一声平安吗?”沈初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战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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