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外,薛太妃正坐在太师椅上揉着太阳穴,因战潇军机处还有公务未处理,薛太妃便让战潇安心回宫,她亲自照顾沈初酒,今日整整一天她都在这守着,直到沈新语过来她才堪堪休息一会儿。沈新语一手扶着沈时春的胳膊,一手扶着后腰,笨拙的坐在太师椅上,张嬷嬷还将贵妃榻上的金丝软枕放在她的身后让她靠着。沈新语看着薛太妃,冷声问道:“母妃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她从前还问过沈初酒什么时候和战潇要孩子,沈初酒当时只说是战潇不打算要,并未告诉她是因为自己无法生养,她今日来王府之前才打听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薛太妃轻叹一声,也给沈新语说明了自己的歉意,沈新语虽是薛太妃的女儿,却因自小同沈初酒一起长大,话里话外都向着沈初酒,“母妃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你的一声对不起就能让小酒的身子好起来吗?”“薛昭茗是个什么性子母妃难道不清楚吗,你为了薛家当真什么都愿意做吗?母妃怎么不想想大哥为什么会娶小酒,难道只是贪恋美色吗?”沈新语话音方落,薛太妃猛然看向沈新语,从前她一直以为战潇是故意娶回来一个女人气她的,从未仔细想过这里面的事情,再加上薛昭茗在一旁怂恿,让她没能仔细想,现在沈新语这样一说倒让她如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薛太妃正准备仔细问问时,沈新语的手突然放在肚子上,秀眉紧拧,沈时春见状立马问道:“怎么了?”“我肚子疼。”沈新语的身子已经八个多月了,郎中之前把平安脉的时候也说过这段时间要在府里好生养着,切莫动了胎气,要不是今日沈的丫鬟多嘴,沈新语也不至于大老远跑来受气,眼下正是动了胎气的缘故,原本忙乱的墨棠苑此时变得更忙。薛太妃忙让人去请郎中,又扶着沈新语躺在贵妃榻上躺下,“是母妃的错,你别气坏了身子。”“母妃知晓对不起小酒,后来也并未因为她无所出给她脸色瞧,这件事情只要战潇不说什么,母妃绝对不会多说半句。”沈新语摸着肚子冷哼一声,“若是哥哥要休妻,母妃是否也会顺着哥哥?”战潇若是休了沈初酒她便是最尴尬的那个,一边是沈初酒的亲哥哥,一边是沈初酒的前夫,让她里外不是人。薛太妃连忙说道:“潇儿你还瞧不出来吗,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他对小酒有多宠爱,休妻这个事情他断然做不出来。”沈新语别过脸,小声嘀咕:“母妃还是偏袒哥哥。”
薛太妃:“……”屋内的气氛冷到冰点,沈时春虽为沈初酒的事情生气,但是眼下要紧的还是沈新语,怀着孩子的女人脾气不大好,动了胎气对孩子也不好,现在修养不好以后他也要跟着遭罪。沈时春边给沈新语顺气边道:“小酒的身子我肯定会想办法的,你就放心吧,你现在怀着孩子,最不易动怒,郎中的嘱咐还是要照做的。”薛太妃顺着沈时春的话头说道:“顾太医今日说小酒的身子可以治,只是需要一个叫、叫血藤的药材。”今日顾松安在内室跟战潇说话的时候,薛太妃恰好就在外面听着,后来仔细一打听才知晓情况,战潇也当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要他不松口,即便沈初酒无所出她也是名正言顺的御亲王妃,言语中也告诉薛太妃别再想着给他塞人。沈新语闻言看向沈时春,众人皆知血藤是苗疆之物,且珍贵无比,十年能长出来一株已是不易,苗疆之人常将此物供奉起来,只有每年春秋祭祀时才会拿出来见一次光,若想得到这个难如登天。沈时春摇了摇头,苗疆他虽不陌生,也有相识之人,可是血藤非寻常之物,普通人莫说拿到,就是远远的瞧一眼都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况且此物在苗疆的大巫手里,大巫脾气古怪,做事全凭心情,寻常要见他的人都要持有信物,凭借信物给人脸色。若是让他知道是去寻血藤这个东西,怕是还没见到他的脸就被身边的小厮给轰出来了。薛太妃对苗疆之时了解甚少,她俯身给沈新语整理好衣裳,又命张嬷嬷拿来一床薄被给她盖上,这才说道:“这件事情让潇儿想办法就行,你现在就安心养胎,回头让顾松安给你开个安胎的方子,咱们得让这个小家伙平平安安的出生。”沈新语的手拂过自己的孕肚,战潇的路子和沈时春不相上下,或许他会有办法,思此,她的气也消了不少。 再嫁夜色降临, 战潇今日将军机处的事情处理了大半,还命姚轻将明日告假的折子送去了庆元殿。他回来时,沈新语二人才离开不久。薛太妃见着战潇这么晚回来, 她连忙命下人将灶头上温的粥端来,战潇看都未看转身去了内室。床榻上,沈初酒的脸色比中午那会儿好了些, 人却没有醒来的意思, 薛太妃挑起帘子走进来轻声:“小酒喝完药就一直睡着, 眼下可能还醒不来,你先来吃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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