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排队,有多少斤换多少斤,那些专家?不是说割多少毒稻米就来换多少新?的吗?你们捆在一起,丢在这?边过秤。”
女人说完了?,把喇叭一放,双手?一撑起,跳上车厢,弓着腰背出大米,转身的瞬间和坐在矮凳上的见秋对视。
相顾无言,祝天语嘴唇嗫嚅,手?指抓紧米袋,往后藏了?一下,旋即嗤笑了?声,挪开视线,把大米往前一推,递给工作人员。
见秋淡淡收回目光,在基层干部递过的文件上签字。
接下来几天,见秋时不时看见穿着蓝色救援服的祝天语穿梭在人群中,偶尔背着发热的孩子去临时救护所,有时背着油米送去农户家?,撒药冲洗地面时,她也在最前面,纤细的手?臂抓住水管,沉默地做事。
有冲击力?的水刷过地面,带走泥土和浑浊物。
土地中,见秋戴着防护面具,和同事们撒药消毒拨石灰,翻土,从山间运来新?的泥土埋在上面。
不同作物需要不同的补救方式、有人种了?茶树,茶树最易产生湿害,要及时清除枝上杂物以及根际的压沙和淤泥,对裸露根系进行培土挽救。
橘树园被洪流浸泡后,黄土地变得黏重紧实,土壤通透性变差,要先松土通气?,所用药剂也不同
不断重复弯腰起身这?个动作,见秋再次起身时感觉到?身体传出一阵咯吱声,骨头像是错位又复原那样啪嗒啪嗒地响。
旁边的小助手?扶着腰,默默吐槽了?句:“师姐,好累哦。”从地里掏出雨鞋,又继续弯腰处理事情,没再多说话?。
在回程的路上,她和祝天语相遇了?。
祝天语鹿一样的圆润眼睛没了?那种浮躁,只静静看向她。
擦肩而过的瞬间,祝天语似乎太疲倦了?,脚一崴,扑通一声跌落河中。
见秋丢下手?上的水桶扔给她,祝天语往前一抓,伏在水桶上,水桶另一侧有绳索,她的视线被水流打断,只顺着力?度往前游。
救援队的小伙伴连忙淌水下去,一把捞起她,安抚道:“队长,没事吧?”
“没事。”祝天语一把抹去脸上的水渍,盯着一旁始终安静的见秋,那双眼睛里依旧是一贯的乌黑淡漠。
见秋弯腰拾起水桶,将?绳索整理收进桶里,和专家?团队说:“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祝天语扭头朝救援队说:“我们也走吧,还有好多事要做。”
救援队的人往后瞧:“队长,刚刚那个专家?救了?你,要不要跟人家?道个谢啊?”
“做完事再说。”祝天语垂下眼睛,湿发上滴着有些脏的河水,嘴唇抿得很直。
三天后,这?附近村庄处理完毕,见秋准备离开。
祝天语叫住了?她:“哎,聊聊吧。”她身上的救援服还没换下,干练的蓝色衣服有些脏,泥土和黑色印记挂在上面,一点也不精致娇俏。
“师姐,你们认识啊?”小助手?在一旁好奇问道。
见秋擦了?擦手?,把东西放下,“你们先收拾东西,我等会?过来。”
小助手?乖巧应道:“好滴好滴~”
两人顺着逐渐恢复干净的河流行走,岸边不是什么?青草香,而是污水处理药剂的味道。
这?些天闻多了?,两人都有些习惯了?。
祝天语摸了?摸鼻尖,踢着路边的小石头,好半天没有说话?。
沉默了?很久,见秋走到?树下,扯过椅子,自顾自坐下。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祝天语小跑着过来,没发现第二个凳子,就扯了?块木板过来,坐在木板上。
见秋淡淡问:“我什么?样?”
祝天语望着湖面,“半天也不说话?,跟个木头一样。”
见秋面无表情说:“不是你找我吗?”
祝天语抿着唇角,消瘦了?许多的脸颊显得很锋利,但眼睛很亮很精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见秋双腿自然分开,漆黑瞳仁深深:“我也没想到?。”
“我们还真是有缘”祝天语用了?个奇怪的词。
全国这?么?多人,她们的身份被调换了?。地方这?么?大,她们还能?相遇。
见秋哦了?声,说:“算是吧。”
“队员们都让我来谢谢你。”
知道她指落水的事,见秋眼底没什么?波澜,只说:“小事。”
祝天语晃了?晃头发,有些自嘲地说道:“你不是应该看着我去死吗?怎么?还丢木桶下来救我?”
“没有我,你的队员也在旁边。”见秋平静说出事实。
“哦,也是哦。”祝天语胡乱撩着头发,这?个动作和梅雪紧张时很像,见秋瞥了?眼,无意间瞥到?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拇指断了?一截,顿时挪开视线。
祝天语盖住手?指,又放开,笑了?起来,耸耸肩,尽量轻松地解释:“有一回救人时,被钢筋戳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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